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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识一场,我不能不管你死活。”李舟阳提着竹叶青,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姬洛叫住他,目光凌厉:“李舟阳,你也需要钱。”他顿了顿,一动不动盯着那个剑客,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这不是问句。”

宁康三年(375),二月初四。

钱府设家宴,由三公子钱胤川引荐,姬洛持帖单刀赴会。宴会设在钱氏长安古宅中,背倚高楼,临水而席。

酒过三巡,天色昏暝,水池山石间地势开阔,点灯也显得幽冥无光,“不动尊”钱百器酷爱亮堂,因而指引入楼台,观重金聘得的晋朝舞姬,作江南有名的《白凫鸠舞》。

姬洛跟着婢子,走入金碧辉煌的暖阁,方才在门前还能依稀听得歌者唱到“怀我君德,来集君庭(注1)”,但进入阁中后,气氛僵凝,鼓瑟乍停,却没有了半点声响。

老三老四都不在这里,陪客的只有那位鲜少路面的大儿子钱胤海。

钱百器端坐在正堂之上,长相国字方正,就是眼眶下青黑,瞧着十分疲倦,像十天半个月没睡过觉似的。从穿着来看,都是极为华贵的衣服,若不是考虑到出行方便,腰带衣摆上可以缀满太湖里起的最上品的珍珠。

姬洛抬头一望,发现和钱百业不同,这位二爷和他的几个儿子身材都并不肥硕,反而秾纤得中,颇有昂藏气概,根本不像一家所出,再多看两眼,更越发觉得钱百业和小六爷那副骨架子生得蹊跷,也许当年的迫害,并不只是死里逃生那么简单。

“贤侄。”

“还是叫我姬洛吧,我不姓钱。”姬洛学着当年李舟阳在荆江舵装蒜的样子,在空案前浮夸地坐下来。他今天出门前把难得用上的环佩挂了一身,这会走起路来又富贵又骚气,还隐隐带着点俗不可耐。

钱百器脸上笑容渐渐消失。

看姬洛拂了父亲颜面,正吃着菜的钱胤海放下玉箸,摆起了脸色:“姬洛,那咱们就把话说开,你来长安,究竟想要做什么?”

“自然是拿回应该拿回的东西。”暖阁的婢子都被打发了,姬洛只能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钱胤海忒不禁用,显然从姬洛寥寥几字里品出杀气,扭头看向他老爹,颇有些慌张。钱百器示意安抚,而后摆弄手头两颗卵石大小的宝石,皮笑肉不笑道:“你说的东西,我这里可没有……姬兄弟为天王效力,我亦是,我们本同心协力,何必受外人挑拨。就如姬兄弟说的,你本不姓钱!”

那个“钱”字,咬音极重。

“原来内外是这样分的,”姬洛淡淡道,“我还以为得按六戚,内为血亲,在下与二位无亲无故,只是个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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