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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立刻举起双手,天,手变嫩了非常多,这细腻白皙的手指绝不可能是三十岁能拥有的状态——“你是谁?!”黎放歌迷茫了,对着镜子又问了一遍。怔了几秒钟,她跑出衣帽间,冲到浴室里,拧开水低下头不停接水扑脸,“做梦,一定是做梦!”喃喃自语的声音被流水快速地冲走。漱完口,关掉水,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那张水淋淋的面孔,她木然张口,迟疑地回答自己:“你是黎放歌。”盯着镜中人看了一会儿,她无力地抽出一张擦脸纸,抹干脸上的冷水。“咚咚咚,咚咚咚!”“禾歌小姐,禾歌小姐!”……催魂夺命的敲门声又响起,震得黎放歌的头瞬间又隐隐作痛起来,不用说,一定是陈翘艺又回来了,她连敲门都是一板一眼的,连敲两次,每次敲三下,间隔两秒钟,喊两声禾歌小姐,没回应接着敲,重复刚才的程序。做了个深呼吸,黎放歌走出浴室,她要去会一会她的未婚妻,好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不是梦?拉开门,黎放歌俯视差不多比自己矮一个头的陈翘艺,“怎么?”“关小姐,她不进来。”“不进来?!”黎放歌没记错的话,陈翘艺才说过“你的未婚妻又来了”和“你这样一次次地晾关小姐”,这说明那关小姐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既然有请,难道她不是应该迫不及待冲进来?“对。她说——”“一次说完好么。”“我劝了好久,关小姐说,要是禾歌小姐不亲自去接,她宁愿在大门外跟你见面,就算等成一块望妻石,也在所不惜——”“什么跟什么?!”黎放歌跨出门,从陈翘艺眼前越过,顺着楼道走过去。边下楼,她边想,她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这未婚妻,这么多事,别是个作精吧?!到了一楼,穿过大厅,到了门外,她在廊下猛地停下,驻足顺着车道看出去,离大门有好长的距离呢,明晃晃的太阳令她却步。唉,没错,关小姐是作精无疑,把开车进来不好么——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黎放歌回过头,见陈翘艺站定,将太阳镜递过来。她接过去,戴上之后跨下台阶。五六分钟后,她在门外见到了她的未婚妻。为什么她一眼就认出对方是她未婚妻?因为大门外就只有她一个女人。才站定,那女人就像只小白兔一样蹦蹦跳跳朝她跑过来。黎放歌摘下太阳镜,大骇,这女人不就是之前在香港见到的那朵柔弱的娇花吗?!再次见面,怎么她就从歌迷和占卜师变成了她的未婚妻?!等一等,什么时候起,同性可婚了?如果再不闪躲,娇花就要黏上来了。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黎放歌赶紧侧身,及时地躲开了贴过来的小白兔……第3章 “黎姐姐!”女人穿着白T恤,外面套一件无袖球服——依然是不请自来,开口依然是“黎姐姐”,是在香港见第一面时的熟悉配方!说好的占卜师呢!这朵娇花什么时候、怎么变成了自己的未婚妻?黎放歌见她不由分说地贴上来,赶紧侧身往左边一让,女人扑了个空。应该是没料到黎放歌会躲开,女人站定,两颊上旋即飞起可疑的桃花。黎放歌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扎着丸子头的她看上去又娇俏又可爱。大眼睛,水滴鼻,红唇欲滴,脸要多娇嫩有多娇嫩,模样要多水灵有多水灵。时隔半年,她胖了一些,眼神完全没了当时那种迷离和令人心碎,相反,她带笑的眼睛弯弯的,又美又迷人。对眼前的女人、对这个地方都充满不确定,黎放歌抱住小腹,冷冷地看着对方,用眼神阻止她再次贴过来。女人很有分寸,被拒绝后便不再缠人,她头微微向左歪,“黎姐姐不准备带我进去吗?”问完,她灵巧地躬身,朝只开着小门的院子里探了一眼,然后又站正面向黎放歌,整个人如沐春风。黎放歌的目光落到女人白得反光的长腿上,太阳这么大,她不怕晒吗?“不准备。”秉着不知情的时候少说少错的原则,黎放歌惜字如金。眨眼的时间,女人脸上的春风褪去,带笑的眼睛也瞬间黯然,“这么看来,他们说的话是真的了吗?”看着黎放歌的眼睛说完,她亮汪汪的大眼睛立即漫起一层薄薄的清泪,一直等不到回答,女人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脚尖。她穿着一双粉白相间的运动鞋,黎放歌目测,这女人大约比她矮十厘米左右,现在,她的丸子头正对着她的眼睛,半年多不见,女人那时的柔弱感消失了,白还是那么白,被临近中午的阳光照耀,她整张脸红扑扑的,粉粉嫩嫩的,就像刚刚盛开的花朵一样,娇气依然是那么娇气——“他们说了什么?”黎放歌的声音透着冷感,但音色一如既往地清透悦耳,即便语气算不上友好,但也不至于令人不悦。“黎姐姐,你真的要跟我退婚吗?”女人抬起头,非常直接地看着黎放歌的眼睛。她语气软软的,但质问的意味非常明显。黎放歌即可感受到了她的怒意和不满,这种不明就里的情况下,她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她也直接地回视对方,黑亮的眼睛和迷人的眼睛交汇,两股无形的力在相绞。女人眼中的水汽越来越重——该死,见不得女人的眼泪简直是一种病!黎放歌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第一次见面时那种莫名的恻隐之心又来了,她为什么要对一个完全说不上认识的女人产生这种不忍?于是,很少在对视中败阵的她选择了退让。虽然没再开口,但黎放歌知道,女人的眼神还在问着,“黎姐姐,你真的要跟我退婚吗?”“我没说过。”说出这种不清不楚的回答,黎放歌鄙视自己。她不喜欢暧昧,可现在,她只能给对方一个含糊不清的回答。“这几年,姐姐为什么都不回我消息?”仿佛“我没说过”将她的怒意和不满瞬间抚平了,女人的语气里只剩下委屈。黎放歌虽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几年不回消息,她还找过来,而且不止一次,先不说值不值得,她还真是够痴的。“之前几次黎姐姐明明在家,为什么总对我避而不见?”看得出来,女人在竭力地抑制眼泪,她的双手又像第一次见的时候那样捏成了石头,她的手很小,可看上去很有劲儿。黎放歌没有冷酷地对她说“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而是选择了沉默。在她的沉默中,女人继续发问,“为什么黎姐姐不能带我进你家?”想起陈翘艺说的“要是禾歌小姐不亲自去接,她宁愿在大门外跟你见面”,黎放歌反将一军,“是你说的宁愿在门外见面。”因为羞耻,她不自觉地捏了捏手中的太阳镜。女人像是明白了什么,她咬住花瓣一般的下唇,“黎姐姐,我来找你是想亲口告诉你,我一直在等着你兑现诺言,等你来娶我。”“哦。”这个字一出口,黎放歌的羞耻感瞬间爆棚,她不知道她对她许过什么诺言,也不敢问,她什么时候说过会娶她。更不敢贸贸然地跟她确定,她还记不记得她为她算过的卦。因为不明就里所以懦弱地选择暧昧和回避让黎放歌感到羞耻无比。“黎姐姐没做好准备没关系,我等你。”女人的语气透着一种痴傻的天真,就好像她真的看不出几年不回消息和找上门的时候被对方避而不见意味着什么。如果别人这么说,黎放歌一定会觉得对方绿茶,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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