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步的動作使得衣料在身上摩擦,還發著紅的皮膚也發著疼,尤其是大腿內側的一塊被牛仔褲磨得他想哭。
他沒想到宮丞會忽然出現來找他,他還抱著僥倖心態——說不定宮先生不會再來找他算帳了。所以乍見到宮丞,他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只好逃跑。
一方面是因為這個,另一方面是他對身上的線稿圖有所顧忌,生怕被發現。因為他紋了對方最喜歡的玫瑰,這簡直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舉動。
事實上,鬱南也沒想過自己為什麼要紋玫瑰。
是因為宮先生喜歡嗎?
他羞於承認。
轉過彎竄入一條小道再鑽出竹林,鬱南打算躲入大四學長們常用的慶華堂。
可惜宮丞的車比他跑得更快,繞了一個圈竟然還是將他堵在了竹林出口。
車窗降下來,宮丞表情冷淡:「上來。」
學生們的說笑聲傳來。
說來也巧,慶華堂里出來一群學生,熙熙攘攘。
鬱南眼眶有些發紅,是疼的。他怔怔看了宮丞幾秒,說了句「對不起」,膽大包天,也不看宮丞是何種臉色,轉身就往人群裡面跑了。
這下等人群散去,他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鬱南濕潤的眼眶和小狗般的眼神令宮丞意外。
他忍不住扶額,他才是被耍的那個,怎麼這小東西還委屈上了?
*
鬱南一路跑回了宿舍才覺得有些安全感,一口氣灌了一大杯水才緩過神來,心還在兀自咚咚咚地跳著,不知道是悸動還是害怕。
難怪老人們常說平生不做虧心事,原來是這個意思。
他覺得甚是有點發癢,只好脫掉T恤站在全身鏡前觀察。
原本就醜陋的疤痕因為割線後發紅就更丑了,他看了一眼就不再看,只祈禱線條不要暈開,那麼昨天受的苦就白受了。
描線、割線,俞川做得很細緻,足足忙了十幾個小時。
鬱南趴在黑色皮椅上脫得精光,他本就是個對疼痛很敏感的人,自然因這刺青痛得滿身大汗。
覃樂風坐在一旁陪他,用毛巾替他擦拭汗珠,悄悄調侃:「要不是我是個零,你這模樣我就該硬了。」
鬱南還咬著唇,唇瓣通紅,眼帶水光:「……你變態。」
「什麼變態,我是微微一硬,表示尊敬。」覃樂風笑,「我覺得紋身以後一定會很好看,加油啊寶貝。」
鬱南勉強開口:「羅曼·羅蘭說過,藝、藝術是一種享受,我正在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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