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了敲車窗。
幾秒後,車窗終於緩緩降了下來,露出宮丞成熟英俊的臉龐,風華未減,似乎在等他先開口。
鬱南張了張嘴,千言萬語彙成一句:「宮、宮先生。」
宮丞笑了下,唇角有好看的弧度:「南南,好久不見。你長高了。」
聽到這聲「南南」,鬱南腦子裡「嗡」的一聲,忽然就慌張了起來。
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寫著慌亂,臉上有一層不知道跑步還是怎麼弄出來的薄紅,鼻尖有細汗,令他看上去水色動人。
他不知道要怎麼回復這一句,竟無厘頭道:「那、那個,上次我送你的那個木雕燈,你好像還沒有還給我。」
*
車裡。
暖氣開得很適宜。
這輛車依舊開得那麼平緩,后座的空間依舊還是那麼大。
鬱南從來沒有任何一次在這輛車上如此正襟危坐,連後背都沒有靠上椅背,因為氣氛實在是有點冷場。
宮丞坐在他的左邊,閒適地靠在椅背上,臉看著窗外,側面線條冷硬。
從方才鬱南提起想要回木雕燈,而宮丞收起笑容說「只能麻煩你自己來拿」的時候,兩人之間就完全冷場了。
分開一年半,很難找得到合適的話題去打破這種場面。
鬱南手足無措,他總不可能說自己剛才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吧。
「很疼?」宮丞轉回頭開口。
因為距離隔得太近,藏了低音炮的聲音就在鬱南耳邊,讓他耳朵發癢。
他小貓般驚回了神:「什麼?」
宮丞說:「剛才紋過的位置是不是很疼?你這樣坐著應該很難受。」
原來他注意到了鬱南的坐姿。
鬱南當然是疼的,不過他這麼坐只是因為太緊張。
宮丞不等他回答,從儲物格里取出一個卡通頸枕——那是鬱南過去買的,說宮丞常常坐車,買一個頸枕送給他讓他舒服些。
鬱南看著這個頸枕,沒想到它竟然還在。
宮丞把這個本用於脖子的頸枕從後面圈在了鬱南的腰間,他的動作輕柔,保持著很好的距離,確保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這樣會不會好一點?」他問。
鬱南提線木偶一樣試著往後靠了下,老實道:「其實我是屁股疼。」
左側的半邊屁股方才遭了秧,坐著覺得火辣辣的。
宮丞訝然,開玩笑般道:「那你就只有坐我腿上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前排的司機已經不是過去的那一位。
聞言差點往後面看,堪堪忍住了。
那個上車的小少年,司機還以為是哪位晚輩。即使宮先生也不老,兩人說出這種話也有些太讓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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