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鴻雁墜樓的地方已經被警戒線包圍了，警察正在做現場勘查，為首的刑偵大隊長姓吳。

遠遠看去，慕永添正深入地跟大隊長交流著什麼。

黑色勞斯萊斯緩緩停在眾人身旁，周文賦為后座的男人拉開車門，慕知清沉雋的眉眼帶著淡淡的笑。

這種綿里藏針的笑，周文賦捏了把汗。

慕永添，還呲著大牙跟吳大隊長深入溝通呢，慕董對你這樣笑的時候，意味著你馬上就要倒大霉了。

「三叔，汗都出來了。」

慕知清捲起黑襯衫的袖子，白淨的手指夾著一張紙巾，不緊不慢地遞給慕永添：「死的又不是你，害怕什麼。」

「你！」

慕永添拉著吳隊長的衣袖：「你看到了吧？慕知清擅自囚禁父親，把父親折磨死，還這麼囂張。」

吳隊長與慕知清對視一眼。

二人故交。

吳隊長收到了慕董的眉眼示意，轉過身，糾正慕永添的話：「兒子贍養父親，天經地義的，這叫盡孝，怎麼能叫私人囚禁呢？」

「倒反天罡，誰家贍養父親能把父親贍養到得癌症還不給治療，最後疼得受不住跳樓自殺？你去屍檢就知道，慕鴻雁在療養院住的這些年，常年遭受虐待，至於怎麼被虐待？精神都失常了。」

慕知清抬手輕輕拍了下慕永添的肩。

不碰還沒事，這就怕突然而來的關心，慕永添感覺自己的肩膀被大刀砍了似的發麻發顫：「別碰我！你滿手鮮血。」

「我知道你關心哥哥。」

慕知清拿出手機。

男人的指尖稍稍划動幾下，將備用的監控畫面遞給他看，溫聲道：「來，看看，監控設備不止一個，好好看看你哥是怎麼死的。」

「什麼？」

慕永添一動不動。

絲毫不敢去看那個手機里的視頻，派人動手推慕鴻雁的時候沒人告訴他還有備用監控啊。

也派人檢查和處理現場了。

但是此時此刻，慕知清站在陽光下，泰然自若地笑著，還主動將監控畫面遞了出來，說明他早就留有後手了。

吳隊長察覺到不對勁，盯著慕永添：「你慌什麼，難不成監控畫面里，是你把慕鴻雁推下樓了？」

「我沒有！」

慕永添唇色蒼白，大汗淋漓。

忽然想到就算有監控也沒事，動手的不是他本人，那個保鏢也被處理掉了，他暫時鬆了一口氣。

「是他幹的。」

遠處傳來一道清麗的嗓音。

眾人回眸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