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訓想到的,黎菁視線順著他視線看向座鐘,也立馬想到了,她眼淚一下滾了出來,抓著他胳膊的手指尖泛起白,倉皇無措的問道他:
「怎麼辦?三哥是在飛機上出的事?現在聯繫機場還來得及嗎?」
「可我們也沒有那邊機場的聯繫方式,怎麼辦?」
「來得及,來得及,我們先去機場,我去找人,我聯繫。」陸訓穩住聲音趕緊回她一聲。
黎承對她太重要,尤其這次黎承會選擇坐飛機回來,還是因為她說,想早點見到三哥,等他一起吃團年飯,他要是出事,她絕對受不住。不管用什麼辦法,都一定要聯繫到人。
「先起來?有力氣嗎?我給你穿衣裳?」陸訓攥握一下手掌,又低眸看向她。
黎菁現在確實手腳發軟,但這個關鍵時刻,她不能軟弱,哪怕是撐,她也得撐到機場去,現在一分一秒她都耽誤不起,她抬手抹一把淚,啞聲:
「不用,我可以,你弄你的,然後去開車,我很快下來。」
「好,我樓下等你。」
陸訓看出來她意圖,他溫聲應一聲,緊抱她一下,掀開被子起了身。
時間緊急,兩個人都沒耽擱,匆匆忙穿好衣裳就往機場奔,一路上陸訓車開得飛快。
凌晨五點多還不到六點,下雪天,外面街道一個人都沒有,天空只亮起一抹麻白,車窗外是滿目的雪,無聲的靜。
車裡,黎菁坐在副駕駛上,車上空調打得足,熱風呼呼的往外吹著,她卻感覺不到一絲半點暖意,手腳冰凍過的僵涼。
以往她是最喜歡看落雪的人,這會兒完全沒心思看,就和前兩次做夢一樣,那種如墜冰窟的感覺再次襲擊了她,讓她腦袋一團一團的炸開,眼前好像又看到了血,還有血泊里死不瞑目的黎承。
心頭只剩無盡的慌。
陸訓掌著方向盤看一眼路況,瞥見她反覆揪捏已經掐出紫痕的手指尖,他伸手撈過她手用力握緊:「寶寶,你把你見到的場景再給我說一遍。」
他需要找出黎承出事的線索,這樣也能讓她分散下思緒,停止一個人胡思亂想下去。
黎菁偏頭對上他視線,他黑眸幽深卻溫和給她安定感,她動了動澀乾的喉嚨,道:
「我沒有夢見具體的,看到的畫面就那一幕,三哥他......」
黎菁聲音哽了下,她忍了忍:「三哥他渾身都是血倒在飛機過道中間,胸前插著一把刀,手裡攥著一塊兒手錶。」
刀,手錶。
「什麼樣的刀?手錶呢?長什麼樣?你送的?」陸訓立馬問道。
飛機上檢查得嚴,刀具一律不准帶上飛機,但查驗這塊的人眼睛也沒長透視,總有漏網之魚。
「刀是一把彈簧鋼刀,手錶不是我送的,手錶是一塊黑色皮質錶帶很有質感的腕錶。」
夢裡的畫面,有些地方模糊,有些地方卻特別清晰,那塊手錶就像給了鏡頭特寫一樣,所有細節放大,黎菁印象也特別深刻,她仔細回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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