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真是勾人。

重見陽光，陸崖的臉色有些白，反倒是許妮娜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怕嗷，姐姐保護你。」

陸崖瞪了她一眼，「誰怕了，我只是被女鬼臉上的妝容丑到了。」

沈皎掩嘴偷笑，她也看出了苗頭，今天這哪是相親宴，分明是鴻門宴，陸崖早就成了許妮娜的盤中餐還不自知。

季宴琛順理成章帶走了沈皎，透過窗戶朝外看去，陸崖可憐巴巴的模樣讓沈皎想到了新年之後，被留在村子裡眼睜睜看著父母離開的留守兒童。

季宴琛吩咐秦風將電影院的監控錄像處理掉時，沈皎無法控制地紅了臉。

她這會兒恢復了理智才後知後覺害羞。

「那個……我剛剛有些衝動。」她垂著頭跟個小鵪鶉似的。

季宴琛輕笑一聲，順手揉了揉她的頭，「我最喜歡衝動的沈老師。」

他將她抱到自己腿上，跟哄小孩兒似的，「現在這裡沒有外人，你可以隨便衝動，我任君採擷。」

沈皎看著車裡升起的擋板，季宴琛早就準備好了。

哪怕她心裡跟小貓兒撓似的，也沒辦法厚著臉皮在這裡跟他胡來，司機年紀不大，她不能荼毒人家。

所以在季宴琛身上蹭一蹭她就心滿意足了。

季宴琛撫摸著她的髮絲正色道：「我查到萊斯今晚的飛機，你想要去接他嗎？」

沈皎把玩著季宴琛的紐扣悶悶回答：「我沒臉見他。」

「當年的事也怪不了你。」

季宴琛知道這事一直都是沈皎心上的結，他溫柔安撫道：「我說過不要內耗自己，你該給自己，也給萊斯一個機會。」

他看過沈皎拉小提琴的樣子，很仙，那才是真正的她。

可見她這些年來沒少練習，正好她已經辭了職，如果她想，季宴琛可以推她一把。

夜幕落下，沈皎終於看到了那個和藹的老人，比鏡頭前還要和善溫和。

接機的粉絲很多，她卻不敢靠近，只能遠遠看著，口中輕喃著：「師父。」

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錯過，那便是一生的遺憾。

後來的無數個夜晚沈皎都會想像，如果他跟著萊斯去了國外，也許她現在也是一名出色的小提琴家了。

從前她會後悔覺得遺憾，但現在她認識了季宴琛，她覺得老天的每個安排都是合理的。

季宴琛站在車邊等她，高挑的身影在夜幕下神秘又危險。

「不去打個招呼？」

沈皎搖搖頭，「不用，看到老師身體健康，我就心滿意足了。」

沈皎並不知道她轉身的那一刻，遠處的老人目光鎖定了她的身影。

她何嘗不是他心中唯一的遺憾。

這一晚沈皎毫無睡意，她站在露台上拉了半夜的小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