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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命定姻緣。

——原來是他。

黎梨察覺到手上的輕微揉捏力度,幾乎沒作猶豫:「是你啊。」

她甚至不在意那道卦語,徑直往他懷裡一滾,險些壓到他滿身的傷。

她對他笑得眉眼彎彎:「我早就覺得是你了。」

似乎說得不太矜持,她又輕咳了聲:「那神棍不是說了麼……」

「情深意重,甘之於捐生,恨不得守死。」

她拉著他說道:「除了你,誰會願意為我捐生,我又會願意為誰守死?」

雲諫伸手搭在她的身上,啞聲笑道:「我可以捐生,你就不必守死了。」

黎梨聽出他呼吸起伏間的艱難,眼裡的笑意微微斂下。

「胡說八道……」

她嗓音有些悶:「若真有那天,我改嫁,你不吃醋?」

雲諫百無禁忌,語氣從容:「吃的,到時候你給我上墳,自己來就好。」

別人就不必帶來見他了。

黎梨鼻尖有些酸:「……你想得美,你若敢死,我絕對不去給你上墳。」

「不行。」

雲諫背靠著樹幹,緩聲道:「一個月兩個月不來可以,三個月總得來一次吧,若是要我等一年,那就太久了……」

「別說了。」

黎梨不想再聽,埋下腦袋:「我不想你死……」

「我知道。」

雲諫撫過她肩側的髮辮,看到自己的紅衣覆在她的身上,在灰茫茫的迷霧中,憑空多了些喜慶的嬌艷。

他低聲說道:「不死,我還有事想做……」

黎梨只盼他多些想活的念頭,一口應道:「什麼事都好,等出了林子,我陪你做。」

雲諫聽著這話,舒聲笑了下。

黎梨在他的笑音里茫然抬了下頭,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話語有所歧義。

她頓了頓,沒有澄清解釋,反倒說道:「你好好的,等出去了,我每天和你做。」

每天。

雲諫當真笑了起來,捏了捏她的臉:「你好心軟啊。」

黎梨坐起身,將水囊遞到他嘴邊,就此哄著他多喝了些果子的汁液。

「你多歇息,我們晚點再起身。」

見他想要閉眼,她習慣性地悄悄伸手摸他的脈搏。

雲諫卻將她腦袋按到自己肩上:「你多睡會兒才對。」

每夜提心弔膽地,都不知道她有沒有睡過一個整覺。

他安撫性地摸了摸她的髮辮,輕聲吹起支口哨。

是蒼梧的坊間兒歌,悠揚的口哨聲自樹下傳出,渺而飄飄傳入叢林,與蒼梧的風聲相伴迭和。

黎梨聽著他的聲音,心神稍松,真起了歇息的念頭,往他身邊側了側。

她忽然一頓,驚然坐直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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