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德義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而後端起了一貫的慈善笑容,語調溫和地安撫下面的兩個半大小子:「年輕人火氣旺盛也是正常的,但注意場合,別讓人看了笑話。」
僵持了兩秒,戚陽州明白他的意思,這是讓他到此為止,鬧大了誰都不好看。
戚陽州又轉頭瞪了戚容兩眼,正想轉頭離開,戚容又在這時突然出聲道:
「什麼笑話?我和堂哥不過是小打小鬧,我丟了樁大案子才是個笑話。」
戚德義眸光晦暗,好人面具紋絲不動:「你說什麼?」
戚容聳了聳肩,仰頭看他笑:「得了吧,大伯,這事還不好笑嗎?為了我一個外人,都對自家公司出手了,也不知道是誰幹了這種吃力還不討好的事。」
這番話說的並未指名道姓,但在場的個個是人精,在兩人暗藏硝煙的幾個推拉間就品出味來了。
戚容打的就是我不好過,那大家都別好過的主意。
只是他直言自己是外人的大膽發言還是讓眾人都驚了下,一時間,竊竊私語四起。
戚陽州率先沉不住氣,轉頭怒視著戚容。
「戚容!」
家族內部本就明爭暗鬥,為了面子,這種事一般不會放在明面上來說,但今日戚容顯然是將一直平靜的假面撕出一個口子,傾倒出了潛藏其中暗流洶湧。
欣賞夠了周遭的眼神,戚容轉身,從長桌上端起了一杯酒。
杯沿迎著光,折射出一點微光,他腳下一轉,將酒杯對向了二樓的戚德義,恣肆地舉了下。
「感謝您為我上了重要的一課,這杯敬您。」
說完,戚容仰頭一飲而盡。
他是應該感謝戚德義,感謝他教會自己斬草要除根的深切真理。
如果父親在上位後,手段很辣地讓戚德義就此消失,那麼也就沒有了後面家族內這些明爭暗鬥。
再如果戚德義早早製造意外讓他死掉,那麼他現在也就不會站在這裡,控訴戚德義是如何白痴。
都是該死的因果循環。
戚容放下酒杯,利落地轉身,大步走出了大廳。
無人敢攔。
因為喝了酒,戚容在車庫裡扯了個司機上車。
轎車駛出老宅的莊園,沒有目的地前行。
戚容沒有目的地,他只是吩咐司機別停,一直開到汽車沒油。
在路上,他接了一個電話。
戚容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手機還嗡嗡震動著,屏幕清晰顯出了魏弋兩個字。
他起初沒管,任由電話響著,直到自動掛斷後,手機許久沒有再傳來動靜。
戚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事實上,在意識到魏弋不會再打來後,他心裡沒來由地被有些陌生的情緒填滿了。
似乎是為了爭口氣,他點進那個未接來電,回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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