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估了戚子櫟的瘋癲。
面對這劍拔弩張的一幕,周圍聞聲聚攏的權貴無人敢主動發聲,魏弋身份尊貴,整個U市的豪門世家輕易不敢招惹,可那個不知好歹的私生子不僅惹了,還見魏弋見了血。
事情難辦了。
而在這令人心悸的壓抑氛圍中,一人卻不怕死地走上前,對著舉著槍的人喊了一聲:「魏弋。」
不輕不重地音量,甚至被海風吹得有些散亂。
不是生疏客套的尊稱,是他的名字。
落進魏弋耳中,頃刻拉回了他即將出走的理智,他肩膀鬆懈了一瞬,迷茫地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青年。
戚容攏著毯子,黑漆漆的雙眼沉靜地望著他,眼中有著星空黑海,沉默又洶湧地吞噬了他。
被那樣的眼神注視著,魏弋一點點冷靜下來,他平復著自己的呼吸,終於動了動已經僵麻的手臂,將槍口偏離了對面人的腦袋。
四周的氣氛無聲無息地鬆懈下來,解除警報後,再也壓制不住的議論四起,而戚子櫟在那槍口移開後,渾身脫力地跌坐在地,驚懼萬分地大口喘氣。
圍在魏弋和戚子櫟四周的黑衣保鏢在這時上前,想將地上衣衫不整的青年拉起來,剛碰到卻又被那人胡亂甩開。
魏弋垂下握槍的手,轉身看了戚容一會,突然沉默地朝他走過去,剛走出幾步,身後的戚子櫟突然發起了瘋。
「放開我!滾開,別碰我——奧圖爾你站住!因為你,我現在成了整個U市的笑話,明日一早,所有人都會知道我是企圖爬你的床差點被你一槍斃了的婊/子!」
揮開周圍保鏢的手,戚子櫟又強撐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現在的模樣實在狼狽,額頭和臉上的血跡未擦乾,斑駁成塊地凝固在他那張俊秀臉上,身上透膚的罩衫已經蹂作一團,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身上也有血跡,全無一點風月,活像是經歷了一場折磨。
可儘管如此,他依舊趾高氣昂地,指著魏弋大喊:「你若真是看不上我,叫人打發走我就算了,又何必鬧出這麼大動靜來羞辱我!」
魏弋沒回頭,只是無動於衷地站著,一雙眼盯著距離他幾步之遙的戚容,自看到戚容的那一刻起,他眼中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戚容將視線落向他後方的戚子櫟,已經從這三言兩語中拼湊出了事件的真相。
他本以為戚子櫟會作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原來還是這種上不得台面的伎倆,如今被捅破到眾人面前,還不知悔改地亂吠。
蠢貨。
被戚容看了一眼,戚子櫟像是終於注意到了他的出現,情緒又隱隱不穩,視線在魏弋和他之間流轉了幾番,面目扭曲了起來。
「既然你不給我臉面,那麼就都別要臉了!為了這個人,你能做到這種程度,可是他呢?他已經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
氣氛在戚子櫟的瘋言瘋語中變得古怪起來,圍觀人群的焦點偏離,漸漸從戚子櫟身上轉移到了置身事外的戚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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