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於戚裴和秦叔都在場,戚容額角青筋跳了跳,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只冷嗤了聲,話是對車內的魏弋說的:「下車吧,兩位大少爺都這麼給你面子了。」
這話說的不無嘲諷,戚裴面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只偏頭讓秦叔推他回去。
戚裴走後,魏弋熄火下了車,繞過車頭走到戚容身邊,遲疑地將鑰匙遞給他,「……我留下來,沒關係嗎?」
戚容接鑰匙的手一頓,抬眼看向他。
魏弋看出了他的抗拒,也怕給他惹麻煩。
在某些時候,魏弋倒是一點也不傻。
無意義地笑了下,戚容接過鑰匙轉身走上台階,嗓音意味不明:
「反正你也出不了這個大門。」
戚裴與父親一樣,定下的事就沒什麼更改的餘地,不容人忤逆與拒絕,位高權重的通病。
戚裴既然打定主意留了魏弋吃飯,就絕不會允許他走出戚家大門。
這從來不是一道選擇題。
跟在戚容身後走進別墅大門,秦叔迎了上來招呼,魏弋沒讓他幫忙,自己將外套搭在臂彎,戚容換好鞋往裡走,隨口問了句:「什麼時候開飯?」
最好早點結束,他不想在這種詭異氛圍下待太久,影響胃口。
秦叔跟在兩人身後走進客廳,嗓音依舊無波無瀾,並沒有因為家中多了一位客人而有所改變,「大概還有三十分鐘,裴少讓廚房多添了一道香煎羊排,是上午剛送來的紐西蘭小羔羊,還有松茸湯。」
戚容笑了下,偏頭看了眼身後正在打量不遠處走廊牆上掛的印象派畫作,尾音惡劣地上揚:「我差點以為今天是什麼我不記得的大日子,父親回來嗎?」
秦叔頷首回道:「先生今日不回來。」
戚容沒再說話了,無視在一旁沙發上像要用眼神將兩人盯出洞來的戚越,待著魏弋徑直進了電梯。
電梯門合攏,戚容按了5樓。
戚容冷不丁出聲:「你知道這是場鴻門宴吧?」
魏弋起初愣了下,而後才反應過來,轉頭看向戚容,抬手有些滑稽地比劃了下:「是那個歷史典故……抱歉,好像是史記,你知道,我對史記真的不太熟悉。」
戚容也愣了下,兩人對視了會,他才猛然意識到眼前這個人在國外長大。
因為平時魏弋在他面前表現得太過平常,絲毫沒有給他一種國籍有別的違和感。
戚容突然扶額笑了,壓抑在心底的情緒陡然一空,突然沒了來由。
魏弋不知道他在笑什麼,想當然地以為是因為自己搞不清那個成語,有些窘迫地抿緊了唇,耳朵也悄悄紅了,手足無措地試圖辯解:「我、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是文盲,母親一直有在讓我了解國內歷史文化……」
可他越說,就發現戚容笑得越厲害,最後雙肩都止不住顫動起來,像是遇到了什麼無比好笑的事。
魏弋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服,默了默,又低聲補充了一句:「就算是鴻門宴,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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