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還和時明遠在一起的時候，溫以棠的合同都是時明遠過目，賺來的錢也直接放在時明遠那裡，她沒有過過缺錢的日子，所以對自己賺了多少也不關心。

直到生下溫時嶼，兩個人在國外面對著各種開支，她才想到去整理清算一下自己名下的財產，看看能撐到什麼時候。

一整理她才發現她比自己想像中要富有的多，除了帳戶里的數額龐大的現金，還有各種地產，房產，股票和投資理財產品，這些足以讓他們一家人衣食無憂地過一輩子。

而且從時間來看，這些投資在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不是分開的時候才有的。

溫以棠從來都不精於投資理財，這些是哪來的不言而喻。

時明遠這才想起來，但他卻不覺得這是多麼偉大的事情，淡淡一笑說：「那些本來大部分就是你自己的錢，我只不過是舉手之勞幫你幹了點我擅長的事而已。而且」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又苦笑著開口：「除了錢，我還能給你什麼呢？」

時隔多年溫以棠心中一直有的疑問再次發芽，她很想問一問時明遠，是不是從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有預感到他們會有分開的那一天，所以才會為她提前鋪設好了後路，可是話堵在喉嚨里不上不下，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即使知道了事實又能改變什麼呢？過去的事情就讓它留在過去吧。

兩人都鄭重其事的道歉讓氣氛顯得有點沉重，還是溫以棠率先笑起來，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行了，道歉來道歉去的沒完了，這麼多年的事早就交纏在一起分不清楚什麼對錯了。」

「是。」時明遠也頗感無奈地點了點頭說：「現在只要孩子們能快樂就行了。」

說道孩子們溫以棠又看向不遠處牆上掛著的那張全家福問道：「還會再給他們找一個媽媽嗎？小願還那么小。」

像是久別重逢的老友詢問近況那樣自然，他們都清楚，溫以棠口中的媽媽不是她自己，他們的故事在很多年前就結束了，如今唯一的聯繫也不過一個溫時嶼而已。

時明遠也轉過頭順著她的視線看向牆上那張照片，目光溫柔地說：「不會了，他們有自己的媽媽，我們都會一直一直懷念她。」

傍晚的陽光恰好透過玻璃照在了時明遠的臉上。

那因為沉浸在某些回憶里而呈現出來的悲傷，難過，幸福，都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