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想要的嗎？」

「我們分手吧，林野。」

林野的大腦已經一片混亂，剛剛說過的話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完全是靠著最後一絲信念在溫時嶼的面前強撐著冷漠，當他聽到溫時嶼說出這句話之後，終於如釋重負地笑了。

林野站在雪地里愣神了很久，以至於後面發生的事情他都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溫時嶼是什麼時候走的？坐什麼車離開的？去了哪裡？他自己又是怎樣回到家的，他都不太記得了。

他只記得在他強撐著走進家門的那一刻，立刻癱倒在了玄關處，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這時候，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林野猶豫許久掏出，忐忑地看了一眼，是很久都沒有和他聯繫的林保山。

在看清楚不是溫時嶼名字的那一刻，林野也說不上自己是慶幸還是失望，他強壓住情緒接通了電話。

「餵。」

「家裡有什麼事嗎？」林野出聲的那一刻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沙啞到不像話了。

林保山的聲音聽起來有一絲猶豫，但依舊很強勢，他用通知的口吻對林野說：「我打這個電話是想告訴你，你媽她……」

他咳嗽了一聲才繼續說：「她又懷孕了。」

林野本來腦子此刻本來就很不清楚，他用了好幾分鐘才消化掉這個消息。

那邊的林保山遲遲等不到他的反應，他不耐煩地說：「我只是通知你，我不管你什麼態度，這個孩子我們都要定了。」

林野強迫自己發出聲音：「我媽今年都四十了，你們不知道她這樣的高齡產婦有多危險嗎？」

「那能怎麼辦，你已經……總之這是我和你媽的決定，輪不到你管。」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是言下之意很明顯，林野作為兒子對他們來說已經是投資失敗的產物，是廢掉的棋子，所以他們寧願冒著風險進行新的投資。

雖然早已經有所準備，可是真正面對現實時，林野並沒有自己想像中那樣強大的承受能力。

他不顧已經沙啞的嗓子大聲質問道：「為什麼？」

對面沒有回應，電話早就被掛斷了。

可林野還是像沒有察覺一樣，不停地重複著那三個字。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要放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