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樣的話，林雪笑了。歲月荏苒，或許遺憾才是生活的底色。

「好了，輸了就得認。」林雪從包里逃掏出來一份文件遞到他面前，「簽了吧，現在也就只有我願意救你的公司了。」

這是一份股權轉讓協議書，乙方的名字寫的是沈宣霆。

她把筆遞給沈齊，沈齊沒有接，她只好再補充：「就算你現在不簽，後續我也能辦到，無非麻煩了一點而已。」

「我花了二十年才從林氏剝離，你只花了不到兩年，就又重新拿了回去。」沈齊服氣，「你終究是比我厲害的。」

「可別亂說，我拿走的本就是屬於林氏的一部分。」

沈齊接過她的筆，嘆了口氣：「我現在可以簽，但是，我有個懇求，你得答應我。」

林雪沒接話，因為她猜到了沈齊的懇求是什麼。

「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不管你對我做出什麼報復行為，我都認。」沈齊說道，「但是阿淵是無辜的，他被迫捲入其中的，你放過他吧。」

林雪搖頭：「你知道的，我痛恨他。他一進公司，我就對他不薄。可他是怎麼回報我的？他明知道你的事卻始終瞞著我，多次幫你打掩護。你是惡魔，他就是倀鬼。你們合起伙來不僅騙了我，還騙走了我家的財產，他還欺負阿霆，我將他碎屍萬段都不解恨！」

「你說我騙你，你何嘗沒有逼迫我呢？我們的婚姻，是我主動所求的嗎？我本不想騙你，是你，一意孤行，你們林氏全方面擠壓我的公司，逼迫我同意了婚事.....」

「你不要說得自己好像很無辜！」林雪打斷了他的話，拿著協議的手微微顫抖，「如果你說出實情，橫心不願與我交往，我一個世家小姐，絕不會沒臉沒皮強迫於你。是你自己把公司看得比命重，願意賠上你自己。又想救你的公司，又不想付出代價，哪有這麼便宜的好事？說到底，你始終都是為了你自己。」

面對她的控訴，沈齊輕輕點頭：「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永遠掰扯不清了，我對你只有抱歉。我明白自己時日無多了，怕去了地下之後無顏面對昔日的朋友。所以我懇求你，念在我們夫妻一場，你放過阿淵吧。」

是啊，現在爭這個誰錯得多誰錯得少，已經沒有意義了。那些逝去的光陰，不會再回來了。

林雪深呼吸一口氣：「我答應你，不會對他趕盡殺絕，頂多關個三五年。只要他不來惹我，我不會再為難他。」

「如此....那就謝謝了。」

時間一日一日過去，明日就是元旦假期，新的一年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