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容煊道，「不管狼族內部再如何有矛盾，你們對外始終是統一的狼族，何必要和外族人一起對付自己的族人？」

這是她始終無法理解的地方，在她看來，不管內鬥如何激烈，一個族群對外都是利益共同體，為什麼要引來外族人？

法斯莉婭只是看著面前的一堆信物，沒有說話。

她知道容煊的想法，也明白這是很多人的想法。

但她從不覺得自己只和整個狼族是一體，她的目光也從沒有局限於塞勒涅，她看到的，是整片草原。

各個族群分而治之的局面已經持續太久了，而她想要的，是一個統一的帝國。

嶄新的帝國不需要舊貴族的干擾，所以長老院必須解散，她會建立新的制度體系，將舊有的貴族世襲徹底打破，恢復最原始也最公平的秩序，一切財富、地位和榮光，都只參照個人的能力，而非血統家世。

弱肉強食，能者居之，是她一貫信奉的法則。

「事成之後，長老院的封地都可以分封給參與的族群。」法斯莉婭看著容煊，「狐族考慮得怎麼樣？」

狼族長老院的貴族占領的封地，這誘惑也太大了些，但風險也同樣很大，容煊盯著法斯莉婭看了許久，終於咬咬牙：「他媽的，幹了！」

她從腰間取下一枝白玉雕成的刺槐，往桌子上一放：「給我些時間，我去說服我們族的那些老頭。」

法斯莉婭翹了翹嘴角，將狐族的信物收好。

「對了。」正事談妥了，容煊終於有機會問憋了好久的問題，「你之前去侏隼……怎麼樣？」

法斯莉婭好像沒聽懂：「什麼？」

容煊：「雲綾她……怎麼樣？」

「就這樣唄。」法斯莉婭，「活得挺好。」

「哦。」容煊點點頭，還想問，又不知道該怎麼問。

「想打聽她就直說啊，這麼扭扭捏捏的幹嘛。」法斯莉婭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不耐煩道，「你小時候不是挺勇的嗎，怎麼現在開始慫了？」

「我慫？我慫我會在萬族宴上請她跳舞？」容煊炸了，回擊道，「不知道誰更慫呢？現在還要分房間睡？」

她指的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其實只準備了三間房，沒想到有的人半夜來敲她房門強行又要了個房間。

「我說了，我跟她沒關係。」法斯莉婭臉黑了，「只是暫時合作罷了，我事情辦完就讓她走。」

「啊對對對。」容煊嗯嗯點頭，「你的信息素幫她化形，她的信息素抑制你的易感期，你倆信息素交融無數次了，但你們什麼關係都沒有。」

法斯莉婭懶得跟她說話。

「你真的能放她走？」容煊忽然湊到她面前看她，「這不像你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