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眼疾手快，猛地抬手，黑焰停止旋轉，柳智那一側的黑焰瞬息焚化成了白霧，開始往上升騰。

最終還是沒有完全被燒毀，柳智狠狠撞在對面的冰牆之上，「轟隆」一聲重重落地。

生死不明，但已然成了強弩之末。

柳嫣兒見狀，從消失的黑焰中突破了出去，她就像是一隻矯健輕盈的黑貓，眨眼間躥到了房間另一處角落，用爪子飛快掏出一根藍黑色的羽毛，用殘留在柳智傷口上的黑焰將其點燃。

「葉輕，再見，謝謝你，真的，沒有你我可逃不出去的。不對……我們一直都會見面的，說什麼再見？恐怕到了那邊，你還要和我待在一起，啊哈哈啊哈，狗屁的再見，我們還真有緣，你也變成了這樣，或許我們才該是姐妹呢，……」

柳嫣兒五官不停發生著變化，像是打翻的顏料盤，本來分明的顏料融合在一起，又構成了全新的顏色，糊了她一臉，遮蓋住原本純真可愛的面容。

她糊糊塗塗，嘴裡吐著奇奇怪怪的話。

葉輕可不會管她在發什麼病，嘴角冷冷勾起，瞳孔中心那片幽黑色的幕布上，正燃燒著一根藍黑色的羽毛。

「沒人能再用這一招從我手中逃走的，沒有。」

咔嚓！！！

整個冰脈瞬間碎成了數也數不清的冰渣，像是水一般柔柔地朝房子中心凸出透明的觸手，它們無孔不入，將柳嫣兒纏住。

它不容置喙地從柳嫣兒手中奪走那根燃燒的羽毛，用著催動到了極致的力量硬生生將黑焰給撲滅，往上飄搖的煙霧也被這片海浪給洗滌了個乾淨。

緊接著，它們捲起柳嫣兒的身體將她猛地往後一拉，硬生生抵在牆壁上，再度凝成堅冰，將柳嫣兒凍在了其中，只露出一顆仍在獰笑的腦袋。

葉輕走過去，一把扯住她的腦袋，死死盯住她的眼睛：「深淵的人來過？！他們給你的羽毛，他們怎麼進來的？！」

「總是有辦法的，沒有任何地方是他們來不了的。」

「誰進來給你的？？？那個蛋白質覺醒者？還是別的什麼人？」葉輕咬牙切齒，手中的力道大了幾分，將她的下巴完全硌在寒冰上，割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柳嫣兒倒是不怕疼，鮮血只會讓她更興奮，此刻血液滴在冰脈上瞬息凝結的「咔嚓」聲，更是讓她全身燥熱難耐。

她的眉眼上全是白霜，極致的寒讓她被迫眯起眼睛，咧開嘴無聲笑著，呵出的白霧在葉輕和她之間的空氣中凝成碎粉。

「是你啊，葉輕，一直都是你。」她困難地呼吸著，繼續說道：「你把他帶了進來，幫我把沐彤彤『吃了』，然後又給了我這根羽毛，你人真的很好，幫了我人生中最想要做到的事。」

葉輕心臟狂跳，全身寒毛豎起，每一根的頂部都冒著透明的冰霜。

「你……你到底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