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鼻涕還在流，葉輕五官緊緊皺在一起，缺氧到需要張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喘氣。

「別哭。」閻最扯動嘴角，揚起滿是血液的嘴唇，另一隻手緩緩撫上葉輕的擦臉，指腹從眼下擦過，抹去對現在的她來說，無比滾燙的淚水。

葉輕搖頭，眼淚又冒了出來，如開閘的洪水，完全攔截不住，哀呦聲逐漸變小，化作用盡全力的啜泣。

閻最纖長的睫毛扇動，眼裡的自豪和驕傲第一次，如此毫無保留地露出。

「知道嗎葉輕。」

她輕聲道：「我這個人，說過的所有話都是真的，但只有不喜歡你這句是假的。」

「我喜歡你，喜歡你的天賦還有靈氣，喜歡你渾身上下所有的彆扭，這樣的你是如此的鮮活。」

閻最微微偏過頭，望向變淡消融到一半的死神，展顏道：「我要你追隨葉輕。」

「生死命魂被你給了她，明知道自己什麼都沒有，怎麼還敢用肉身去接這道傷害？」

死神悲愴一笑，及地白髮開始變得暗淡起來，那張精緻冷傲的臉上全都是對於自己這位覺醒者的無奈。

「死神，這是我最後的願望。」

「閻最，什麼都聽你的！從頭到尾！！！」連面對死亡時，情緒都沒崩潰過的死神，居然一把揮開浸滿鮮血的黑袍，面向閻最，厲聲斥責。

「你讓我陪你一起戰鬥，站到世界頂端！我做到了，但你食言了。閻最，如若重新再來一次，我永遠也不會選擇做你的御靈，永遠不會。」

話音落下，死神的身體隨風消散在空氣里，在面容消融的那一刻，一滴明晃晃的淚水自眼眶中落下。

「呃……」又是一汩熱血，閻最手猛地落下，砸在胸口上，她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死死抓住葉輕的衣物，盯緊雙眸，道：「聽著葉輕，死神……死神……你，一定要……」

話還沒說完，她整個身軀猛地一顫，像是突然被什麼東西填滿，雙目瞪大，身體往上一撐，隨後又像是虛幻一般，迅速落下。

那隻抓緊葉輕衣物的手也脫力，逐漸鬆開，砸在身上，再無反應。

「我他媽不要你的死神！我只要你！！！！我要你留下，我要你好好活著……」

「指揮官。」

葉輕緊緊抱住這具逐漸失去溫度的身/軀，腦袋緊貼著那顆血淋淋的腦袋，崩潰大哭，一聲聲悽厲的哀嚎響徹整個聯邦大地。

忽地，一黑一白兩抹魂靈從葉輕的身體裡飛了出來，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鑽進了閻最的身體，托舉著一抹顏色淺淡到快要消失的魂靈出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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