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議:「那你可以把我當成抱枕。」
那更不行了,蔣螢嚴肅地拒絕,並且讓他以後再也不要提這種事情,不然涉嫌性騷擾。
陸之奚顯然很失望,但還是按照她的要求進了一側的家屬休息室里處理自己的事情。
病房重歸安靜,只有角落裡亮著燈,蔣螢縮進被子裡睡下。
她遠遠低估了流感折磨人的程度,這遠不像十二月那次受寒發燒一樣來得快去得也快。高燒不過是序幕,剛睡了兩個小時,嗓子開始火辣辣地疼,肌肉酸痛,仿佛受刑一般難受。
因為睡得不舒服,她無意識地在病床上反覆轉身,朦朧間聽見房門被打開的聲音,有人走到她身邊,附在她耳邊輕輕詢問。
「不舒服嗎?」
她沒睜眼,「嗯。」
「嗓子疼?」
「嗯。」
「身上也疼?」
她沒力氣應了,閉著眼輕輕點頭。
又過了一兩分鐘,蔣螢感覺到有隻手扶住了她的後頸,她微微掀起眼皮看過去。
病房角落裡落地燈散發著昏黃的光線,像是夕陽餘暉般蔓延到半隱在黑暗裡的病床邊,也微微照亮了陸之奚的面龐。
他那雙清澈的眸子溫和地看著她,輕哄般道:「螢螢,張口。」
遲滯的思維還來不及轉動,蔣螢下意識按照他說的做。
陸之奚把帶噴嘴的瓶子抵在了她口中,又捏了捏她的後頸,讓她再張大點兒,舌頭下壓,別抵著噴嘴。
噴霧灑進咽喉,酸酸甜甜的味道,隨後是一片清涼,像是滅火器一般把咽喉如刀片般的疼痛壓了下去。
知道陸之奚是在幫她減緩不適,蔣螢也老實了,在他收手的時候還抓住了他的袖子,聲音含糊:「再來一點兒。」
他愛憐地摸摸她的臉頰,「一次不能用太多,等會兒起效就不疼了。」
說完,陸之奚主動開始給她按揉著身體酸痛的地方。
女孩子對男性的觸碰總是敏感的。
但也許是曾為同居情侶的後遺症,蔣螢睡意昏沉,理智休眠,沒有意識到自己對陸之奚的觸碰缺乏抵禦機制。
相反,她異常快速地再次陷入睡眠。
蔣螢喜歡這種撫摸。
在她年紀很小,父母還沒離婚的時候,如果發燒了,王歆也會這樣為她按揉身體。
母親溫暖柔軟的掌心撫摸過她因為發燒而產生疼痛的皮膚,帶來心靈和身體的雙重寬慰,這形成了蔣螢最鮮明的,關於安全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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