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老僕辨認自己是否眼熟,對方看了半天,訥訥無語,一臉茫然。
沒說像,也沒說不像。
那天,盧敬錫走在回家路上,忽然覺得自己好笑。
老人大抵都不知道他在問什麼。
他在荒唐什麼?
竟將大把時間浪費在赫連夜不知是真是假的一句話上。
像又如何?
不像又如何?
盧敬錫是盧敬錫。
尹蘭褰是尹蘭褰。
他們本就不是一個人。
就算真的像……也,也無所謂。
根本不應該庸擾他的半分心神。
「你是怎麼知道蘭褰的?……」懷雍猶豫片刻,既然盧敬錫提起,他乾脆敞開了話匣子,「蘭褰是我小時候在御書房上學時,父親為我找來陪我讀書的侍僮,他、他是個、是個很好很好的大哥哥。」
懷雍想找出一些形容來描述尹蘭褰,可一時間卻不知道要用什麼才妥帖,心緒輾轉只化作了包涵萬千慨嘆的「很好很好」。
盧敬錫下意識想問:那我呢?我不好嗎?
問不出口。
憑心而問,他對懷雍確實說不上是千依百順,面容嚴厲,不愛笑,還總是拒絕懷雍的好意。
先前他就一直覺得奇怪。
他不認為世上有無緣無故的好意?
原來,原來……
懷雍聽見盧敬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吸氣聲很響,隨後坐直回去。
他看不清盧敬錫的臉龐究竟是何神色。
盧敬錫:「好。我知道了。」
沉悶如暴雨將至前的雲。
無言片刻。
盧敬錫又突然冷不丁地說:「我會知道尹蘭褰是赫連夜告訴我的。」
他說的斷斷續續,語無倫次,前言不搭後語。
「你不如早跟我說,是因為我長得像你的幼時玩伴,所以才對我另眼相待。我早就覺得奇怪。」
「你送我這樣那樣的玩意,是希望我笑給你看嗎?」
「如今有了尹碧城,他比我更像,而且說不定是尹蘭褰的親弟弟,還只是個小畫工,你可以把他召到你的府上,讓他為你作畫,你可日日看他,以慰藉思念故人之心,多好。」
懷雍聽得傻眼,他認識盧敬錫那麼久以來,第一次見盧敬錫的話這麼多。
他不知如何回答,也無從插嘴。
懷雍被盧敬錫罵得又氣又委屈:「我一想起蘭褰便覺得難過,他是我平生最傷心的事,所以我不想多說,這算什麼隱瞞?明明是你顧左右而言其他,你還沒有解釋惜月姐姐的事,也不跟我說你的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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