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說:「我不好南風的。」
不說還好,說得反而像此地無銀三百兩:「我是說,你不用怕我。」
懷雍尷尬:「嗯。」
在護衛們的面前,懷雍堅持每時每刻保持衣冠齊楚。
他知道這顯得很麻煩。
一般京中的少年郎也沒他這樣講究。
譬如赫連夜,夏日炎熱時,在騎射課上也會光膀子。每到這時,赫連夜還要嘲笑他熱得衣襟都汗噠噠了也不肯少穿半件,都是男人怕別人看什麼?
懷雍拿過乾淨帕子,側過身去,背對著荊護衛解開衣帶,瘦伶伶的背整片裸露出來,熱度一下子消散不少,他為自己補充說:「我小時候生病,父皇拿山珍海味餵我我也沒辦法長得很強壯,我很羨慕你們能那麼強壯,要是我也能那麼強壯就好了。」
荊護衛方才對懷雍說的話都是真心實意的。
他豈止不好男風。
他今年四十好幾,別看瞅著外貌不算老,但自覺已快到知天命之年,對男女之事興致寥寥。
他侍奉過的皇親貴族中許多人會帶他去參加宴會。
宴會上,年輕貌美的少年少女們魚貫湧出,像是鈿螺艷奩被傾翻,絳紅氍毹托舉的他們一個個美的似明玉寶珠,卻只求被座上的老男人褻/玩。
帳子裡很暗,襯得懷雍的背白的發亮似的。
他的胯骨邊擁簇脫下的絲綢裡衣,雪瑩蠶的布料,柔滑如月光,烏鴉鴉的黑髮睡得有些許亂了,極長,到腰,沾上汗水一綹綹地黏在頸窩、後背。
草略一看,不大像個男人,線條處處都很柔和。
荊護衛只看了一眼,便莫名不敢再看,轉過頭去。
少年輕聲揩拭身體的輕聲時不時地鑽進他的耳朵里。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剛才少年的腳被他握在掌中,竹骨玉肌,趾如珠貝。
忽然,懷雍忽地問:「要擦幾下?」
他鈍愣兩息,答:「把酒都用完吧。」
他在心中對自己說,都是男人,還是個小屁孩,有什麼好介意的?
***
過了秋分。
前方的戰事愈發頻繁起來。
九原塞邊三天兩頭地起摩擦,任誰都能看出來,這入冬之前的一場惡戰是在所難免了。
對於這個運轉十年的軍事要塞來說,懷雍的到來幾乎是無關緊要的。
年輕的懷雍無法產生太多影響,但也不會帶來害處。
自從上次去集市的事情後,魏將軍嚇出一身冷汗。
雖然懷雍安全回來了,雖然懷雍甚至還帶回來一串人頭,雖然不知道懷雍殺的是誰,但是,但是……這可是皇上的寶貝疙瘩,哪能有半點閃失?
於是他轉頭給懷雍搞了不少活,請懷雍清點歷年某些兵器、糧草、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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