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燃算明白了，皇帝分明知道他因何揍人，此刻這麼再問一遍，目的就在後面這話。

他拱了手：「皇上有令，臣不敢不遵。不過得讓臣先回府睡飽了，才能推舉出好的將才來。」

皇帝笑道：「那是自然！」

黎燃頷首，去偏殿取了自個的戎裝，正要回大殿來對皇帝再說一聲。

便聽得他在對夜翊珩與黎語顏道：「朕瞧著阿玖的肚子開始顯懷了，阿珩與北嵐，你們兩個是不是沒努力啊？這分明差不多時間成的婚，可不能把差距拉開了。」

黎語顏道：「父皇，您可不能這麼說。我大哥年歲不小，旁的男子如他一般年紀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夜翊珩道：「父皇，阿玖嫁人時，已是老姑娘。您怎麼可以將我們與他們相提並論？」

這對夫妻，一個說自個的親哥，一個說自個的親妹。

叫黎煜燁與夜玖雙雙抱臂看著他們，一時間無法反駁。

畢竟他們說得在。

但他們瞧他們的眼神，帶著不爽，仿若在說：「說，你們可勁地說！」

皇帝指了指太子夫婦，頗為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們這是要急死朕這個老頭啊。」眼尾瞥見黎燃過來，遂將他也扯了進去，「你們是要急死父皇與父王，咱們這兩個老頭啊！」

「打住，打住！」黎燃朗聲道，「皇上，您是老頭，沒錯。臣小您十歲，緣何就成老頭了？」

他雖然不能算青年了吧，如今剛剛中年，不久……

對，剛至中年不久！

皇帝一噎，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回事。

忽然想到百里朔將黎語顏認為女兒，而百里朔是真的老頭了，遂笑著道：「南甸百里朔，比朕還老。他認北嵐為女兒，他肯定也想早點抱到外孫的。」

反正催生一事，只要能催成功，就是對的。

不提百里朔，還好。

一提百里朔，黎燃面色沉下。

「百里朔那個老匹夫，自個多的是女兒，還眼饞我的女兒。」

天底下當皇帝的人，都一般黑。

他現在困得很，戰場上的脾氣上來，敢對著皇帝直罵。

若不是女兒女婿，兒子兒媳都在場，他決計要指著皇帝的鼻子罵，順帶將百里朔那個老東西也罵進去。

想到自己終究要給皇帝幾分薄面，便緩和了語調：「皇上，子嗣問題，在質量，不在數量。」

他沒說夜淵，直接拿百里朔當例子。

「就譬如百里朔吧，兒子女兒一大把，如今好的有幾個？」

皇帝豈能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僵著笑容：「這倒也是，你那些子女個個都好。可朕的太子也很好啊，當然阿玖亦好。」

看到夜玖瞪著他，忙將她添了進去。

黎燃繼續道：「還有，男子娶妻，身旁有個妻子就夠了。三妻四妾的，後宅不寧。」

「黎燃，你這話說的，朕明白，你不就想說太子的東宮有北嵐一人就夠了嗎？」皇帝直接揭穿他，「以往朕是想著往東宮塞人，可如今朕可只認北嵐一個嫡兒媳，這點你放心！」

黎燃挑了眉：「既如此，太子與顏兒想何時生就何時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