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雲這才注意到，這個一直跟著李師師的小瞎子。

她知道她是盲妓，比普通歌妓還要下賤幾分。

「徐慧你就留在屋子裡，等會亂得很，我怕你摔倒了沒人扶你。」李師師清脆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徐慧果然不再挪動腳步了，不甘心地等在房間裡。

李明雲不屑去拋頭露面，和徐慧在房裡大眼瞪小眼，她瞧不起徐慧，明明是個瞎子，還裝模作樣地在眼上覆了條白綾，看著楚楚可憐，惹人生厭。

徐慧眼巴巴地靠在床邊，她看不到窗外的熱鬧，只聽得見別人喝彩，誇讚李師師的聲音，她的嘴角越揚越高，李師師就應該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

她只覺得心情大好，連帶著看這不懷好意的李明雲，都沒那麼討厭。

「你和李師師關係很好？」李明雲問道。

徐慧將臉轉過來對著她，支起下巴，揚著得意的笑：「當然，李師師說了我可是她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她咬字及重，特別向李明雲強調出來。

李明雲當然明白她幼稚的比較，但她壓根不屑和李師師的關係，接近她不過是因為呂慶的緣故，因著她對呂慶的愛，她才願意捨棄端莊賢良的名頭，混跡在這裡。

「那她有沒有告訴你，炸藥的做法。」

徐慧心虛，她是偶爾聽李師師提過炸藥，可是她沒教過她，她只教了她保命的本事，但是她不想在李明雲面前露怯。

她頭一揚：「當然，她告訴過我做法，怎麼她沒告訴你嗎？」

外面喧鬧一下子蓋過了她的聲音，李明雲探出頭往窗外一瞧，江面的畫舫船隻被清乾淨。

一艘氣派考究的畫舫，筆直的駛向了河中心，河邊上站在的人驚呼艷羨。

「從來沒看到過這麼大，這麼氣派的畫舫。」

畫舫上插著的旗子正飄著『呂』，是呂家的畫舫。

李明雲站在窗邊，手指死死扣著掌心，看著畫舫靠近，呂慶親昵地拉過李師師接她上了呂家的畫舫。

她整個人如墜落冰窟，李師師竟然當著她的面勾引她的新婚丈夫，她怎麼能不恨。

——

李師師結束了表演，坐在畫舫上，只有風流看客將一支支荷花拋上船，並沒有穿越者來和她對暗號，難道真的只有她和李明雲兩個穿越者。

她無聊的拽著花瓣，不知道怎麼面對李明雲了，她會不會又很失望啊。

上次炸藥沒造出來，她生氣得連婚嫁這種大事都沒叫她。

如今趙婉君又走了，現在她可就剩下李師師和徐慧兩個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