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香坐在對面的椅子上，舉杯深深嗅了一口氣之後，舉杯祝詞道：「為了我們能夠平安度過這次戰爭，為了今後我們能夠持續好運。」

雁千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臉上微微浮現出一抹笑容：「乾杯！」

兩個人都是一飲而盡。

喝了點酒之後，就像是給兩個人之間的談話澆注了潤滑油一般，氣氛不像剛才李靜香進來時那樣緊張了，反倒多了幾分愉快的氣息。

「千惠，你說說看，像我們這樣有家族拖累的人是不是有些蠢？」李靜香有些自嘲地說道。

「靜香，大多數時候，家族不是拖累，而是動力。」

雁千惠輕聲說道，她又給李靜香斟了一杯酒，「別人我不知道，但對你和你們李家也還知道一些的，李伯父和李伯母這兩年也並沒有給你什麼壓力。其實在我看來，關鍵還在於自己。我聽說過一句話，說得很有道。」

「什麼話？」李靜香好奇地問道。

「如何加擔子，那是別人的事情；可如何接擔子，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如果你自己不講究技巧，硬接硬架，那麼……就算是跪著，也要自己爬到終點，怪不到任何人。」

「你是說……」李靜香目光閃動，若有所思。

「是的。文如松是在自己強迫自己。他的開局已經是相當不錯了，能夠在鍊氣八層就進入內門，已經證明了他不同凡俗，他只要穩紮穩打，何愁他日的成就？但現在……雖然這話說了有些冷酷，但他確實是把自己折騰死了。」

「可是，如果不是我作出了不好的表率，他也許就不會做出錯誤的選擇。」李靜香沉默了片刻，深深地吸了口氣看著雁千惠說道。

她居然還是沒有放下這件事情！

雁千惠不由得搖了搖頭，都說越是聰明的人就越容易鑽牛角尖，這話真是一點兒都不錯。

「不好的表率？」

她皺著眉頭看著秀眉微蹙的李靜香道：「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有這了這種想法，難道是有人說了什麼？」

「不全是。我們是一支隊伍的，又都是鍊氣期的弟子，我的舉動，無疑是給了他一種暗示……」李靜香說道。

「暗示？」

雁千惠哂然一笑：「我們在踏上這條道路的時候就已經用行動發出誓言，在這條道路兩邊的風景和路上的一切坎坷，都不是影響我們前進的由。別說是暗示，就算是明示，也不是他作出錯誤選擇的由。他的問題只有一個，就是自己強加給自己的擔子太重了，以至於他無力承受。」

她停頓了一下，拍拍李靜香的肩膀：「別去想這些，搬回來住吧。等這次戰爭結束，你也該築基了。」

「嗯，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