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風一轉：「恕貧尼直言，英男和那李英瓊恐怕與道友……無師徒之緣。」

雁千惠微微一哂：「你說的是峨嵋派吧？我不吹噓我蓬萊仙宗和峨嵋派哪個更根基深厚。你們佛門不是講究緣法嗎？我和英瓊有緣，所以她做了我的弟子；我和英男相遇，同樣是緣，以她的資質，如果拜我為師，我同樣不會拒絕。」

看到廣慧要張口，雁千惠做了個手勢：「道友，請讓我把話說完。如果英瓊或者英男與峨嵋真的有什麼緣分的話，那在緣分到來之際，我尊重她們的選擇。」

廣慧：「……」

這還說什麼啊！

人家把話都給堵上了，她也確實無話可說……或許這是余英男的另一段機緣呢？不好說。

廣慧輕輕嘆了口氣，將余英男叫進來吩咐了一番，然後當著雁千惠的面問道：「英男，經你朋友李英瓊推薦，雁道友也觀察過你個人，願意將你收入門下，你自己是什麼意見？」

余英男看了看李英瓊，後者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弟子余英男叩見師父！」女孩當即跪倒，然後就要磕頭。

「磕頭就不必了。恭敬師父不在腦袋上，而是在心裡。本門戒律不多，但條條直指本心，等有了餘暇，可讓你李師姐或者裘師姐指教。」

雁千惠打量了廣慧一眼，這老尼不是傷病，確實是大限到了，只是雙方沒什麼交情，不能交淺言深，而且即便她願意出手，人家也未必領情。

不出所料，廣慧對自己的生命到了盡頭還有幾分期待，雁千惠覺得她很有可能是要轉世重修，因為看上去廣慧似乎準備得十分充分。

當天晚上，廣慧便坐化，庵里本來就沒什麼人，雁千惠幫著余英男料了廣慧的後事，唯一的佛婆也被打發。

「師父，我要給庵主守五天靈。」余英男有些惴惴不安地看著雁千惠。

「世上沒有不忠不孝的神仙，准了。」雁千惠微笑著說道。

「多謝師父！」余英男大喜行禮。

收徒任務是完成了，但陰素棠……似乎還賊心不死啊。

雁千惠可不想陪著徒弟守靈堂，趁著那些峨嵋弟子還沒有回來，她得去掃蕩一番。

略為尋思，雁千惠看向李英瓊：「你說你之前的住處就在這附近，可否領我去看看？」雁千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