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除了稱呼他為將城主,也時常在喚他這個名諱。
兩人言辭交談了會兒後才算徹底結束彼此的交鋒,但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片靜默,兩人都沒有什麼話題好繼續講下去了,場面一度陷入了尷尬。
「你們之前等我的時候在陳姨那裡待了會兒啊……」
將燁附著著機械的手指點了點桌子,沒話找話的開啟了一個新話題。
「沒錯,怎麼了?」
夜東流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提到了那個熱情的大姐,抬眼疑惑的看著他,身後本來放空的三人也跟著醒了過來,三雙大眼睛直視著將燁。
「讓我猜猜,她是不是給你們送紅薯幹了。」
將燁沒有直接回答夜東流的問題,而是很確定的說出了原本應該是疑問句的話語。
顧皎月很是好奇的問道:「將城主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了,因為我每次回來都會被陳姨塞一袋紅薯干呢,都不用付錢。」
將燁對著顧皎月挑了挑眉,這一動作倒是沖淡了些他眉宇間的肅殺氣,連眉心的皺紋都顯得淡了些。
看著顧皎月有些鄙夷的看著自己,又解釋道:「不是我不想付,是陳姨不讓,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跟我媽一起看著我的緣故,我每次把錢藏得位置不一會兒就會被發現,想給也沒辦法給。」
「而且只要是個人過來跟陳姨講幾句話,她都會給那人送上一袋紅薯干,也還是不要錢的那種。我跟她提過開一間鋪子專門賣紅薯幹的事情,她就說不賣,曬紅薯干主要就是為了送人。」
將燁就像是講故事一樣給他們講述了陳姨這一怪異行為。
顧皎月很是疑惑不解:「啊?那陳姨為什麼這麼做啊。」
將燁仿佛就等著她問出這個問題呢:「你這問題問得好。」
「陳姨一開始是不會做紅薯乾的,會做的是她的丈夫吳叔。」
「吳叔是我父親的親兵,他們夫妻倆從小就照顧我長大。那時候哪怕是吳叔親手教她,陳姨也依舊做的很難吃。當然,那些難吃的紅薯干自然是被吳叔和從小被他們照顧的我給吃掉了,浪費糧食可是可恥的行為。」
說到這裡,將燁略微停頓了一下,垂下眼瞼,看著桌上那精雕細琢的花紋。
「後來……後來呢,吳叔跟我父親一起戰死沙場,陳姨沒有給他留下子嗣,就固執的守著他們的房子留在城中。」
「她的手藝在日復一日的練習中變得越來越好,做出的紅薯干人人都在誇讚,但最想聽見的那聲讚嘆卻是再也聽不見了。」
「我回城主府住的時候,就不止一次在半夜時分聽見過陳姨的哭聲。就,不是那種宣洩情緒的大哭,而是一種更加揪人心頭髮酸的嗚咽。」
夜東流四人聽著將燁那略顯平淡的講述,卻感到不止一陣的悲涼。情緒更容易被挑動的路塵更是紅了眼眶。
「再後來,我也不再勸說她開一家鋪子,她要送人紅薯干就送吧,我知道她只是想讓人不要忘記吳叔,沒關係,總歸還有我呢。」
「我會打贏一次又一次的仗,然後回來繼續當陳姨的支柱,一如多年前我接過父親手中的職責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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