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沒有直接回絕，只說成功了之後再說。

荊杞也明白他的顧慮，順從的轉移了話題，說起了宴會上具體的一些安排。

「一開始肯定是不會打起來的，到時候顧皎月也會待在你身邊保護，不過真打起來你要記得趕緊離開禮堂內，陣法的出口你是知道的。」

「這我知道，我自己的命肯定是會注意的，不過月兒她……」顧蒼起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說，面上就帶了幾分猶疑。

「蒼起你清楚的，有些事情你樂意，但顧皎月她可不是那麼想的，不然你也不會遲遲說不出口了。」

荊杞看的很是清楚，顧蒼起想要女兒不要冒這麼大的險，但自己心裡又明白以她的性子是不會答應的，再加上還有路塵在的緣故，更加不會答應他的要求了。

所以現在才是這種別彆扭扭，說不出話的樣子。

荊杞或許永遠都學不會軟下來說話了，直到現在依舊是這幅硬邦邦的口吻，但或許他也不想改變，一如父親那樣。

他學著長大，學著接過重擔，但總有些東西是既不想放棄，也不想改變的。

顧蒼起沉默了下來。

母親總說他是個軟弱的人，遇到事情老想逃避，一了百了。顧蒼起現在覺得母親給他的評價真的沒有說錯，他或許就是這樣子一個人。

以前他不甘於平凡，不滿於父母給自己的評價，所以才會在他們離去的時候推開星火朝他伸過來的手。

顧蒼起滿心嫉恨。恨黯星殺害自己的父母，恨星火如此無能，恨父母為何不為了他留下，也恨自己為什麼沒有異能保護不了自己想保護的人。

但他忘了，世上最多的就是千千萬萬，像他一般的普通人。

他也忘了，父母教給過他的，要以慈悲與熱愛，去看這個世界，去看這世上無數之人。

顧蒼起耳邊傳來室內兩個孩子的歡聲笑語，默默轉身看過去，就看到了顧皎月那張盛滿笑容的臉龐。

燈光並不刺眼，柔柔的，虛虛的，縈繞在小姑娘身邊。

顧蒼起就只是這麼沉默的看著她，心神卻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他在知道這個女兒覺醒異能的時候是什麼心情呢？

驚喜？恐懼？還是悲傷？

或許都有，又或許都沒有。

顧蒼起不記得了，他只記得在此之後整天整天的時間內，小顧皎月都在他請來的異能老師那裡進行無止境的學習。

小姑娘就像那被折了雙翼的鷹雀，明明渴盼著外頭廣闊的世界，卻無法飛出去翼展雙翅。

與其說這一切是為了顧皎月好，倒不如說是為了顧蒼起的私心。

他把小姑娘當做了覺醒異能的自己，把對自己的期望無恥的全放在了她身上，期盼著她能夠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這種情況一直維持到了顧皎月成年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