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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跟我剛好相反。」晏青棠將頭扭向他,「我從小就怕冷。」

「那你在高原上待不久。」肅征道,「這兒常年溫度都偏低,再往高處上,更是冷。」

晏青棠立刻不服地反駁他:「那你就能待久了?」

話剛說出口,她就想起了肅征在帕米爾高原上當兵數年的經歷,於是改了口:「好吧,你確實能待很久。」

沒等肅征說話,她接著又道:「聽說喀喇崑崙條件艱苦,待那麼久,身體是不是很難受?」

「也沒那麼難受,習慣就好了。」肅征只淡然回道。

晏青棠卻不信,她看過相關新聞,在惡劣的環境與氣候下,哨所的戰士大多臉龐青紫,嘴唇乾裂。還有他們的手掌……

她不禁拉起肅征的右手,掰著看他的手掌,第一次觀察得這麼認真。她從前就記得肅征的手比較糙,每次握著時也能感覺出來,可真正細看時,還是忍不住一怔。

他的手掌上有著細密的小傷痕,除此之外,則是布滿了老繭,縱橫交錯的掌紋比尋常人要深許多,一道道看起來特別明顯。

晏青棠摸上去,比從前的感觸也要深很多,突然有些心疼,默默握緊了他的手。

她不想問當時疼不疼,這必然是疼的,肅征已經退役兩三年,在雲南住著,可手上的痕跡依然很是清楚。

肅征看她一直在觀察自己,不禁抽離右手,將目光移到天上:「我的手有什麼可看的。不如看看月亮。」

晏青棠看出他多少有點不願讓自己粗糙的手掌示人,見他轉移話題,她就順著他的話說:「這兒的月亮很特別嗎?」

「你看。」肅征指向那輪懸於蒼穹的月亮,隨著時間的流逝,月亮已升至慕士塔格峰上,像是為峰頂戴上一頂銀白色的王冠。

這確實很美,雪山藉助月的光芒,在夜色下不是漆黑的,而是有著微光。

「帕米爾的月亮,就是獨屬於塔吉克人的王冠。」肅征道。

在塔吉克語中,「塔吉」就有「王冠」之意,這承載著一個民族的驕傲。

而在肅征這兒,則是久居一方土地,由此產生的一種特別的眷戀。

「我睡不著時就愛看月亮,看久了能讓我的心靜下來。」肅征主動傾訴。

「那你今晚為什麼睡不著?又為什麼心不靜?」

這是晏青棠的明知故問。這兩天她能感覺出來,肅征的內心在掙扎,在苦惱。

而肅征沉默了。

就在晏青棠以為他又要遮掩不談時,她聽到肅征問自己:「晏青棠,你真的喜歡陸乘風嗎?」

能這樣坦白地問出來,總比之前賭氣式的質問或者互相較勁要好得多。

晏青棠不由笑了下,不答反問:「如果我回答喜歡,你要做什麼?」

「什麼都做不了。」肅征悶聲道。

「但我在想……」他微頓了下,便重看向晏青棠,幽亮的眼神流轉之間,終於隱隱生出為自己爭取的欲望,「凡事都有先來後到,或許在你這裡,我還有點優先權呢?」

「優先權以前有,現在可都耗沒了。」晏青棠掌握著主動權,似乎也掌握著解釋權,看肅征眼神黯淡了下,還知道留一線勾著他,「但可以新爭取呀。」

「要怎麼爭取?」比晏青棠大的肅征,在感情上竟成了愣頭青,「你要什麼?」

「嗯?我要什麼……」晏青棠揉了揉太陽穴,重複著男人的話。

他真是當兵太久了,在雲南也封閉自己,沒真正和女人相處過,如今連該怎麼爭取,都要她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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