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裴知倒是誠實。

「你倒是識趣」，周然冉看著他，輕哼，「知道等我睡了才躺下，又在我醒來之前麻利下床。」

她看著夏裴知眼睛，然後才又一字一頓繼續，「我要是沒睡著，肯定不會放過你。」

「那我以後自覺一點，等我們大小姐睡了再靠近。」

「以後？」周然冉看他，眼底有些詫異，很快又掀開被子下了床，「隨便你吧，自己找虐。」

周然冉進了浴室，站到鏡前的時候能看到夏裴知也跟進來了。

他特別自覺識趣，或者說體貼，幫著她將牙膏擠上，把水杯裝好水，然後才雙手遞向她。

「你以前對顧欣暖也這樣？」

周然冉接過了，卻不領情，非要說些不愉快的話題。

夏裴知就雙手抱胸的站在一旁，看她刷牙，順便給她解釋，「小時候是因為她爸爸開貨車跑長途，沒有那麼多時間照顧她，所以很多時候，我奶奶就會順帶著一起照顧她的飲食起居。」

「那只是小時候的生活，長大後，我們沒有真實同居過，所以，沒有可比性。」

周然冉耍著牙，斜了他一眼，「你還挺可惜啊？」頓了頓又冷哼，不滿，「年少的遺憾一直留在心裡，所以現在人家回來了，哪怕人家有男朋友了，勾勾手，你就跟人家跑酒店開房去？」

「沒想著跟她開房，就是個誤會。」

夏裴知異常耐心，情緒也一如既往穩定。

周然冉不說話了，咕嚕咕嚕漱完口之後，才又盯向他，「跟她接吻是什麼感覺？」

「你問那照片時候？」

「我都想知道」，周然冉開口，然後洗了個臉，也不等著他的回答，自顧乾乾脆脆就直接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了。

夏裴知垂眸，然後又微微站了轉身，沒有直視周然冉的身體，但，也沒有真的出去。

「以前畢竟在一起過，我要是完全沒有擁吻過，你也不會信，但太久了，記不住了，上次沒有什麼感覺，只是氣頭上，她先用照片威脅我，我也就腦子一熱，想著以其人之道還治……」

夏裴知話沒說完，已經感覺到了下巴的刺痛。

周然冉有些不客氣的捏了他下巴，然後兩步站他跟前，看他。

「誰他媽真的要聽你說這些……」

周然冉手上用力，扣著他下巴，迫使著他目光往下看，讓他能看到自己的身體。

夏裴知沒再說話，目光落下之後沒再動，但喉結還是下意識動了兩下的。

「我哥怎麼說？」周然冉開口問。

夏裴知能夠現在還留在這裡，必然是周震庭點頭了，但也必然是答應了周震庭什麼的。

「換衣服還是洗澡，我去幫你拿衣服？」夏裴知沒回答，眼眸抬起幾分，看向她的臉。

周然冉這樣站在他面前，不可能完全沒感覺無動於衷，但，也真的沒有什麼天崩地裂的不可思議，他們兩個之間，真的已經沒什麼秘密了。

哪裡沒看過，哪種沒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