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遠揚很大一部分她不曾見識過，向遠揚是一個得體的人，跟她在一起的時候，給她看到的也都是他優雅紳士的那部分。

直到現在，顧欣暖才一點點的感受到向遠揚作為商人的冷漠。

「你想跟我聊什麼？」向遠揚垂眸看她，又指了指她的肚子，「孩子的事情嗎？我以為孩子的事情我們已經聊得很清楚了。」

一開始他們就已經說好了，孩子生下來之後歸向遠揚，跟顧欣暖再沒有任何關係，顧欣暖還可以繼續尋求她的夢想。

向遠揚看在孩子的面上，不會刻意的為難她，甚至如果有需要，他還是願意伸手幫一把。

但也僅此而已了，這已經算是他相當給顧欣暖的面子了。

顧欣暖沒說話，又一次的將眼眸望向了車子的方向，頗有些的欲言又止。

向遠揚笑了笑，「向家不至於養不起一個孩子，自然也能給孩子找一個家世和身份都門當戶對的母親，不用你擔心。」

其實不用顧欣暖真的開口，向遠揚知道她今天為何而來。

「你要把我的孩子給其他的女人？」

「不然呢？」向遠揚微微側頭看著她，很理所當然的模樣，「我的親生孩子，再加上一個大家閨秀的母親，這對他以後來說是有加分的，否則你希望別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的罵他是個私嗎？」

孩子生下來，向遠揚自然是要為孩子做打算的，畢竟那是他自己的親生孩子。

他寧可給孩子找一個更得體的母親，也不可能讓顧欣暖跟孩子再有任何的關係。

看著顧欣暖此刻艱難又難受的模樣，向遠揚輕嘆了口氣，然後又再次開口，「當然，我們之間也說好了，如果你想要這個孩子，那我也給你這樣的自由，畢竟孩子是你生下來的，孩子你可以帶走，但是向家不會認，你現在擁有的一切我也都會收回，你如果覺得回到從前的生活，你還是能夠將孩子獨自撫養長大，那我沒有什麼意見。」

向遠揚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緊盯著顧欣暖，其實意味很明顯。

畢竟顧欣暖也不是沒吃過苦，她的前半生受了很多苦，所以她若是願意為了孩子回到以前的那種生活狀態，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

更何況，他也是在提醒顧欣暖，是誰給了她現在這樣的生活，是誰將她從苦難的生活裡帶出來的，她現在背叛，那自然要承受背叛的結果。

顧欣暖嘴唇動了動，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現在格外的被動，每一種都不是她想要的結果，但是她似乎沒有選擇的餘地。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向遠揚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然後轉身很乾脆的上了車。

向遠揚的這一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包含了許多的意味。

早知道會是現在這樣的結果，顧欣暖的當初就不應該心生背叛的念頭，又或者將時間再往前推，早知道她還是放不下夏裴知，當初就不應該為了所謂的夢想和更好的生活離開夏裴知。

但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現在唯一真實的只有結果是，她很多東西都會失去。

向遠揚不會原諒顧欣暖，不是他狠，而是他曾經動過情所以才更狠。

畢竟他們也在一起這麼些年了，養條狗都該養熟了，顧欣暖將他對她的寵愛和付出踩在腳底下，這比背叛更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