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懷月站在那裡，眼中滿滿的都是悲愴。

趙辰溪感受到了她瀰漫的悲傷，他狀似不經意的咳嗽了一聲，隨後走到姜懷月的身邊：「姜小姐好氣派啊！」

姜懷月回過神，眸光清冷的看向趙辰溪，「九王爺，您還沒回去呢！」

「這麼大的一場戲，本王自然得好好得看看熱鬧！」趙辰溪輕笑了一聲，「本王一直以為姜小姐性子懦弱，卻不想，原來是表里不同！」

「汴京城裡的人，又有幾個，是表里如一的呢？」姜懷月低垂下眼，試圖遮掩著眼底的疲憊，「九王爺，這場戲，你也看的差不多了，若是沒什麼事，就請回吧！」

趙辰溪也瞧見了姜懷月的疲憊，眼底閃過一絲心疼：「陳家這一齣戲鬧得莫名其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裡面有鬼！」

「旁人不知道，王爺難道不知道嗎？」姜懷月冷笑，「這一次所謂的劫匪，本就是陳家設下的計謀，為的，就是逼我下嫁！」

趙辰溪在山崖上看見陳尚清的屍體時，他就知道，這件事有陳家人的手筆，只是他有些想不明白，陳家與姜家，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陳家為什麼要冒著得罪姜家乃至其身後的陛下，設下這樣一個圈套。

姜懷月見趙辰溪神色凜然，便接著說道：「汴京城裡的關係錯綜複雜，我們兩家並無舊怨，我與陳尚清更是不曾見過幾次，陳家這次多半是在為旁人辦事！」

趙辰溪看向姜懷月，冷聲說道：「陛下操勞，這幾年，身體每況愈下，只怕是有人開始動心思了！」

皇帝已經上了年紀，儲君未定，諸位皇子的心思也都開始活絡起來了。

姜御笙鎮守邊關數十年，最近卻突然被召回京，也正是因為如此。

姜御笙是陛下手裡的刀，數十年如一日的只聽從陛下派遣，忠心耿耿，而且除此以外，姜家手裡，有數十萬的姜家軍，這些軍馬，足以震懾朝中雲涌的各方勢力。

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姜懷月出了事，差點被迫嫁給陳家，這裡面，必然有鬼！

姜懷月垂眸，滿臉疲倦的轉身往內院走：「九王爺，你若沒什麼事，便早點回去吧，我就不送了！」

趙辰溪看著姜懷月一瘸一拐的往回走，一直等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盡頭，他都還一直直勾勾的盯著。

小滿被一旁的門房盯得有些尷尬，只得上前：「王爺，別看了，人都走遠了！」

趙辰溪微微皺眉，隨後轉身離開。

第8章 人是我殺的

姜懷月躺在床上，看著眼前天青色的床帳發愣。

現在的她，即便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床榻上，卻還有一種虛虛浮浮，不真實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