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鶴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如果沒有你,昨天他就死在路上了!」
聽到季鶴軒的話,姜懷月只覺得心口堵了一塊石頭,上不來下不去:「季鶴軒,他要是真的死在這裡,你就算如期抵達汴京述職,你難道就會有什麼好果子吃了嗎?」
季鶴軒聽著姜懷月一聲聲的「季鶴軒」,只覺得頭皮發麻:「姜懷月,我是你舅舅!」
「你就算是我爹,三天後,也走不了!」姜懷月憋紅了臉,眼裡滿是執拗。
季鶴軒看著姜懷月,心裡有點堵得慌,想當初,姜懷月剛剛出生的時候,那麼一點點大,被他抱在懷裡就跟個小糰子一樣,後來大了一些,也總是甜甜的喊自己舅舅。
可是現在,那個香香軟軟的小姑娘,竟然為了一個男人,站在自己面前,連名帶姓的喊自己舅舅。
季鶴軒看著面前的姜懷月,只覺得心口憋悶的厲害,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將心裡的這口氣咽了下去,最後冷聲說道:「姜懷月,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些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姜懷月目光清冷,「我在以一個大夫的身份告訴你,就算三天內趙辰溪醒過來了,他也走不了!」
「抗旨不尊是死罪!」季鶴軒微微眯起眼,「所以,在你的心目中,趙辰溪的命,比你舅舅我的命要重要,是嗎?」
姜懷月的聲音戛然而止。
季鶴軒看著突然安靜下來的姜懷月,心裡那種受傷的感覺,總算是消散了幾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平靜的對著姜懷月說:「月月,三天,已經是我能給出的極限了!」
姜懷月眼眶微紅,抬著頭看著面前的季鶴軒:「可是,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在路上啊!他可是王爺啊,他若是真的死在了路上,那我們……」
「月月!」季鶴軒打斷姜懷月,帶著深意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她,「你現在是以大夫的身份在跟我說話,還是以月月的身份在跟我說話?」
姜懷月愣在了原地,她猶豫很久,然後看向季鶴軒:「有什麼不一樣嗎?」
季鶴軒走到一旁坐下,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如果你是以大夫的身份在跟我說話,那麼你可以走了,畢竟你只是一個大夫,最終是否救治病人的選擇權,並不在你的身上!」
姜懷月的呼吸一窒,她緊緊的抿著嘴,許久都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季鶴軒說的是事實,如果她現在是以一個大夫的身份在跟他說這些話,那本身就是僭越了,畢竟,病人生死的決定權,從來都不在大夫的手裡。
「如果,你現在是以月月的身份跟我說話,那我就更不明白了,我從小到大寵著長大的小姑娘,怎麼就可以為了別人的生死,不管我的死活了呢?」季鶴軒一隻手撐著頭,一隻手輕輕地敲著桌面。
姜懷月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季鶴軒盯著她看了很久,最後輕笑一聲:「姜懷月,雖然我不是很喜歡趙辰溪那個混帳,但是有些事情,我們這些旁觀者或許比你自己更清楚你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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