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哨聲一遍又一遍響著，那是要集合的信號。

一向空無一人的圍牆拐角處，此刻也站了人，警惕地注視著四處。

一時半會兒兩人根本翻不進去。

看著廣場上的人越來越多，馬上就要集合完畢了，楊岳心急如焚，要是兩個人都被抓了那可怎麼辦？

最起碼他不能拖累裴川。

他毫不猶豫地將裴川往暗處使勁推了推，堅定道：「我去把他們引開，你找機會進去。」

話音剛落，他便猛地跑了出去，身姿敏捷地翻過牆，穩穩地落在里側。

落地的聲音驚動了裡面的守衛，隨即傳來守衛憤怒的呼喝聲，「你幹什麼？站住。」

「我要開槍了！」守衛的聲音愈發兇狠。

楊岳拔腿就跑。

那人隨即追過去，裴川趁著這個時機跳了進去，迅速混入來回走動的人流里。

他黑著臉看著不遠處，楊岳被粗暴地押到廣場中央。

裴川的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握成拳頭，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今晚確實有人打算逃跑，甚至已經跑出了園區，但很快就被發現了。

他們聯繫好的人本就是白家的人，就等著人上鉤呢，一上了車便被刀抵著，直接送了回來。

楊岳混在那些人中，按著這邊的規矩，他被剁掉一根手指，後來他就再沒有見過阿芳，直到現在。

「小船。」楊岳看著躺在床上的人，聲音輕柔。

「值得嗎？為了不相干的人受傷。」

宿璟舟微微抬眸看著他，眼神中帶著疑惑和不解。

他其實並不能理解，楊岳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自私不應該是人的本性嗎？

楊岳愣了一瞬，雙唇緊閉，沒有說話，這樣的話裴川也曾問過他。

那晚他被關在水牢，裴川靜靜地站在河岸上，目光複雜地看著他，緩緩開口問道：「值得嗎？」

那時候，楊岳覺得也沒有什麼值不值得，只是內心的一股衝動驅使著他想去做罷了。

裴川神情冷漠，聲音低沉緩慢，「岳子，我寧願斷了指頭的人是我，我當初就不該讓你一起來的。」

「這裡不適合你。」

裴川的話在寂靜的夜空中迴蕩，帶著深深的無奈。

就在這一刻，楊岳的內心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失落和迷茫。

第84章 你可以一直善良

看著裴川現在的樣子，他突然就覺得其實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很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