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昔瑤想了想，身子挪到了旁邊留出一個位置出來：「你陪我一起看電影吧。或許看一會我就睡著了。」

馮書嘉看了一眼她留的位置，猶豫了幾秒還是答應了，曲昔瑤是病人，她陪一陪也沒什麼關係。

「看什麼電影？」她邊問邊在一旁坐下。

「你想看什麼？」曲昔瑤從床上坐起來，肩膀靠著馮書嘉的肩膀，從旁邊的柜子上拿出一個遙控器，按了一下，頭上懸掛著的投影儀就開機了，投屏到對面的白牆上。

馮書嘉看什麼都行，曲昔瑤就打開了一部國外的喜劇片來看，黑白鏡頭，裡面的對話也很少，幾乎是靠肢體動作來表達故事。

馮書嘉第一次看，覺得新奇，其中的一些劇情也讓她忍不住笑出聲。

她看得仔細，卻沒發現身邊的人，一直看著她，見她笑就笑，眼睛亮晶晶的。

等馮書嘉轉頭的時候，曲昔瑤又早就轉移了目光看向電影，然後笑著說一句：「姐姐，你偷看我？」

馮書嘉心裡微動，沒搭理她，繼續看電影。

電影結束了，馮書嘉再看向曲昔瑤，發現曲昔瑤居然睡著了。

」睡著了還乖一些。「馮書嘉小聲地自言自語。

她拿遙控按了暫停，然後把枕頭整理好，讓曲昔瑤躺下睡舒服些。

接著她下床，腳剛落地，就被曲昔瑤抓住了手腕，曲昔瑤帶著困意看她：「你要走嗎？」

這一天她已經問了好幾次要不要走了。馮書嘉搖頭，「答應你的，不走。」

曲昔瑤眨眨眼，對她露出淺淺的微笑，接著緩緩閉上眼入睡了。

見她睡了，馮書嘉把被子給她蓋好，餘光看見床頭櫃的下面放著一本書，她覺得很眼熟，拿起一看，居然是《金線》，在綜藝里，最後被舒晴拿走的那一本。

馮書嘉好奇地看著曲昔瑤，手指輕撫這本書，她是怎麼拿到的？

或許因為生病了，人在身心最脆弱的時候，總會夢到最深處最不想記起的人和事。

小學五年級，曲昔瑤下了課背著書包走出校門，以前一眼就能看到媽媽，可是今天卻見到的是管家爺爺。

「小姐，今天夫人有事，讓我帶您回家。」

曲昔瑤覺得怪怪的，但也還是跟著管家爺爺走了。

管家爺爺把她接到了爺爺的宅子裡，一待就是好幾天，爺爺對她很好，但總是會嘆氣說她小小年紀真可憐。

曲昔瑤不懂她有什麼可憐的，有爹媽疼，有爺爺愛。

過了一周，曲雅把她帶走了。

她才知道，家裡多了一個大她六歲的姐姐，說是爸爸的小孩。曲雅抱著她哭說自己被騙了，要和爸爸離婚。

可最後好像還是沒離，曲雅說離婚了，就便宜了那個女人的孩子。她們搬到了別的地方去住，遠離了爸爸。

可曲雅卻一直不開心，原本身體就不太好，從那時起越來越差，而且夜晚總是哭。

曲昔瑤難過得很，又擔心媽媽，就擅自去了以前的家，想找爸爸，讓他看看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