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三處重地遇襲,也許是有三個未知的刺客所為,但謝漆隱隱有種直覺,恐怕是一人輾轉三地。
高瑱身邊沒有謝漆還有韓家的侍衛,受的傷只是外傷,但說不了幾句話就疼得喘息連連,看得韓志禺眼圈泛紅:「這傷本該是我來承,殿下如果沒有擋在我身前,就不會受此災苦。」
高瑱動容道:「別說這樣的話。你不僅是臣子,更是我的表哥,區區一刀,不足掛齒。」
謝漆木著臉聽,心中默默為韓志禺點蠟,擋刀是真,利用不假,由著他們願打願挨去吧。
韓志禺自然是感動又心疼,談及十天後的護國寺之行,憂心忡忡於高瑱的身體。
「身上的外傷不足為道。」高瑱的語氣忽然顫抖,「表哥,我只是心中有疤……今日世子來與我說護國寺之事,又談到高琪的下落,聲稱已將高琪審了個透徹,宋家犯下滔天大罪不假,可他高琪確實無辜,說來日將高琪關押在護國寺,餘生點青燈敲木魚為國請罪……憑什麼?宋家屠戮我父母親人,毀我韓家,高琪也是罪魁禍首!他憑什麼還能苟活於世!」
高瑱這回是真的激動起來,韓志禺連忙環住他低聲安慰。
「好、好!我說世子宅心仁厚,不問罪身為皇族的高琪,那麼他的影奴總該問斬!豈可全部放過!可是表哥,你猜吳攸怎麼說?他竟然說高琪的影奴夜開成門,迎高驪入城是有功社稷!是故也不能殺?!」
謝漆本來只是聽著,聽到這裡卻心中一窒。
難道前世羅海被處以極刑是高瑱對吳攸提議的?高琪性軟弱,依賴羅海成癮,令他去觀刑基本便是逼他自戕,這些莫不是高瑱要求的?
「什麼叫有功社稷?」高瑱沙啞地低吼,「如果不是宋家造反,我們何至於此!一想到高琪竟然還能抱著他的影奴苟活半生,我就……我就!」
「我知殿下恨!」韓志禺臉上已是淚痕斑駁,他亦恨宋家入骨,眼下也只能抱住高瑱互相舔舐傷口,「殿下不要怒火攻心,來路漫漫,志禺一定陪著您!」
兩人相擁而泣,謝漆的存在便尷尬不已,高瑱哭了半晌才哽咽著讓他先下去,韓志禺卻補了一道命令:「高驪也將趕赴十天後的護國寺,雖說他人如草芥,但也不能不防,殿下,不如讓你的影奴去盯梢吧。」
高瑱這回允准了。
謝漆便像隨處使的入秋團扇,轉悠了一圈,又被打發出去了。
此時夜深得不能再深,他不得休息地往外奔,腳步卻雀躍。
等他再潛入吳宅,他料想此時高驪早就睡了,卻沒想到在屋檐上看到高驪房間的窗戶洞開——未來的暴君正百無聊賴地趴在窗口抓蚊子。
謝漆懸在窗頂倒掛下去,嚯地故意嚇他一跳。
高驪確實跳了起來——開心的。
「謝漆,你怎麼又回來了?」
「那殿下怎麼還沒睡?」
高驪實誠道:「今晚你來了,就高興得睡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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