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娼‖妓。
謝漆聽到旁人這麼形容謝紅淚,最富有價值的金屬和最沒有尊嚴的身份合在一起,驟然讓他湧出哀鳴的衝動。
念奴嬌,念奴嬌。
娼‖妓之子,生來下賤。
旁邊的女郎接著介紹:「吹長笛的那位是謝紅淚姐姐的弟弟,名為謝青川。他們姐弟曲藝高超,又都是姿容美絕的人,確實是這樓里的台柱子。」
另一個女郎又補充,有些許辯駁的意思:「紅淚姐不只會彈琴,琴棋書畫都精通,還會料理樓里生意。青川也是,他文採風流,只是可嘆生為賤籍,不然也能有一番作為。」
作為。
可嘆。
謝漆沉默地斟酒自飲,玉台上的姐弟琴笛相合,謝紅淚放聲唱曲,動聽如天籟,可他也沒有心思去欣賞了,只顧著喝悶酒。
身邊的高驪也有模有樣地學他,呆呆地拿了酒杯,一杯接一杯入口,間隙里看了台上一眼,眼睛便離不開了。
謝漆喝了好一會才發現他的異樣,看著他目光發直地看台上,意識到這一世他又看對眼了。
他忙放下酒杯去輕聲問:「看得這麼著迷,看出什麼了?」
高驪低頭來,剛才一直在桌子底下攥著他衣角的手忽然伸出來,不由自主地撫過他唇珠:「咦?」
謝漆不明所以,聽到他痴痴怔怔的低聲:「她的唇形長得好像你哦。張口閉口的,好像你和我說話時的模樣。」
「啊?」
高驪眼睛迷濛了些,又輕聲說:「你長得最好看。所以……所以所有好看的人身上,都有你的影子。」
「……」
謝漆結實地呆住了。
一來從來沒有人當面對他說他長得好看。
二來他終於察覺到這甜酒里到底有什麼異樣。
謝漆看著高驪紅通通的耳朵,想到他既不能喝酒,這酒里又摻了那麼一丟丟的助興料,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他盯著高驪眼睛:「公子,你看清楚啊,你眼前有幾個我?」
高驪看了他片刻,一笑人畜無害,冰川消融,輕聲親昵道:「兩個啊。左邊一個,右邊一個,我手裡一個,我心裡一個。」
謝漆理解為他被放倒了,又問:「身上熱嗎?」
高驪委屈巴巴:「頭暈,耳朵熱。」
「那我們吃飽了,回去休息好不好?」
高驪滿臉燦爛:「好耶。」
謝漆不再耽擱,拂開女郎匆匆忙忙地和吳攸告辭,聲稱想起還有事,說罷趕緊攙起他撤退。
吳攸有挽留之意,謝漆趕緊腳底抹油,拉著高驪一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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