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享樂之物,只聽說過貴族們愛之不及的,沒聽過有人吸食到生病。世子在吳家嚴禁吳家人沾那東西,老朽雖然想瞅瞅也沒路子。」神醫寫完了藥方,吹鬍子瞪眼,「怎麼,你見過有人因菸草生病的?」
「是死。」謝漆想起那個在西北回都路上慘死的少女,也想到前世視線模糊的煙霧繚繞里的高沅。
神醫眼神如炬:「你且說說死者身上的特徵。」
謝漆便仔細回憶那少女最後的遺容,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問起種植的原煙和製成的精煙會有什麼不同。
神醫有些焦灼地敲著桌面:「老朽又沒親眼接觸過,光聽你的描述,原煙怎麼那麼像烈性毒?回去後我還是得花點錢去買些來研究,最好找個經常吸食的把把脈象。」
謝漆壓低聲音:「您在韓宋雲狄門之夜後給當時還是九殿下的九王診斷過脈象,那時他的脈象沒有問題麼?」
「那皇子喜歡抽這個?豈有此理,他年歲才多大!」神醫眉毛頓時飛得老高,凝眉細想後搖頭,「那時只診出他血氣方剛,肝火旺盛,除此之外並無不妥。」
謝漆眉尾也一揚,心裡十分微妙,前世高沅不舉,這個診不出來?
「你若有友人總是吸食這東西,還是趁早讓他懸崖勒馬。」神醫語氣不太好,「前陣子倒是聽過有幾戶人家的當家,為了買這東西賣田契典當傳家寶的,烏煙瘴氣的。」
謝漆應好,打算找個時間喚方貝貝出來,問問他有沒有接觸此物。前世他記憶里是沒有,難保今世如常。
正想著,他聽到高驪沉快的腳步,料想他是在御書房奮筆蓋章蓋麻了,果不其然,高驪急沖沖地到門口才停下,嗓音里低沉的怒氣和溫柔相糅雜:「謝漆,朕來了。」
謝漆要去開,神醫自顧自過去,今天過來本就想順勢給他診斷,誰知開門見高驪的臉色不好,倒把神醫嚇了一跳:「皇帝陛下,你幾天幾夜沒睡覺了嗎?臉色跟個死人似的。」
高驪低頭進門來,反手關上門,把緊跟著的薛成玉啪的一下關在門外,主動自己捏捏臉調整微表情笑笑:「這幾天晚上睡得賊香了,就是被雜七雜八的氣著了而已。」
說著他賊眉鼠眼地往謝漆眨眨眼。
神醫催促著他把手伸出來把把脈,高驪硬要坐到謝漆旁邊才捋袖子,直白灼灼地盯著他,方才的冰冷黑臉仿佛全沒存在。另一隻手在桌子底下找到謝漆的手扣著,反反覆覆地摩挲著。
「那你的氣性也太大了。」神醫把著脈,表情有點嚴肅,「戒驕戒躁,氣久了肝不好。」
高驪情感充沛,確實不時發脾氣,只是不在謝漆面前撒氣,在別的地方確實經常冷著個臭臉。
他不以為意,摩挲著謝漆的手背問:「神醫,他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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