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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高瑱在暗室里的高床旁邊坐著,握著謝漆使不上力氣的手腕。
謝漆剛從昏沉中醒來,便又被他抱起餵下一盞摻了迷魂湯的梨花白。
酒香和迷藥味瀰漫在層層屏風和紗幔之間,高瑱餵完藥,操控著伸縮鎖鏈的機關,將謝漆牢牢綁在床榻上,自己便躺在他身邊,欣賞被迷魂湯和鎖鏈雙重捆綁的謝漆。
「還記得我十六歲那年的生辰麼?」高瑱靠過去挨著謝漆,「我一時興起躲進了櫃中,犯脾氣不去赴宴,你是第一個找到我藏身之地的人。你似知曉我那時的想法,打開櫃門看我片刻,矮身進來與我同躲。後來敗露,母妃欲罰我,你代我受罰。」
高瑱試著抱住謝漆,只是鎖鏈太礙事,怎麼使巧勁,都是先抱了冰冷的鐵鏈。
謝漆四肢難以動彈,迷魂湯致使開口也唇齒無力,索性閉目置之不理。
在迷藥的浸泡下,他不太清楚所處之地的時日晝夜,只是每每醒來總會看見高瑱在一旁,用著溫柔的語調說著些動情話,與灌藥的粗暴舉止判若兩人。
伴隨著高瑱一些不堪入耳的私語,冗雜的多年記憶蜂擁進腦海,除了最初的四年文清宮生涯,竟然還有三年的東宮相伴生活。
謝漆糊塗地記起更多,便覺得更多一分的噁心。
「謝漆哥哥,我愛你愛我時的樣子。」
高瑱在他耳邊這麼說,謝漆已經放棄和這人溝通。
他只愛自己。
謝漆試圖說過謝如月,只換來高瑱不加掩飾、輕描淡寫的棄如敝履點評。
他連對陪伴自己許久的枕邊人都冷血如此,談何萬民骨肉。
謝漆安靜得連呼吸都如煙霧,閉著眼睛等待再度昏睡,誰知這一次高瑱膽大包天,一翻身壓在了他身上。
謝漆睜開了眼睛,冷冷地盯著上方高瑱潮濕的雙眼。
「我知道你安靜地不看人時是什麼意思。」高瑱喘息著逼近,「是失望。我讓你失望了嗎?你從一開始便是我的奴,為什麼會對主子萌生這樣大逆不道的情緒?誰教你的?」
謝漆試著動手腕,手臂上的鎖鏈蟒蛇一樣牢牢捆著,逼迫他的四肢只能貼近床板平躺。
高瑱屈膝向上移,膝蓋壓在了他手掌心裡,親昵著想碾碎他的手骨。
「誰教你離開我的。」高瑱低頭貼在他臉上,撕開了他的衣襟,語氣委屈心酸得仿佛自己才是受害,「你憑什麼不管我,留我苦苦撐著和偌大人世虛與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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