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當機立斷讓姐妹幾個把福春微信和□□全刪了,社交帳號能註銷全部註銷,最後叮囑福春讓她啥都別發,和所有人斷掉聯繫找個地方安靜躲一陣。
福春照做了,但是憋了兩個月她實在太想她們,想得受不了。她又開始註冊帳號,一點點試探重新聯繫她們。
「想就去找。」
「也不是想做什麼就能做的。」福春說這話時帶點委屈。
淨化機聲音突然弱下來,房間出奇安靜。
咚!
一個塑料紙包著的小硬塊砸在下面枕頭上,陳悅目說:「吃吧,吃完刷牙。」
福春拿起來摸一摸,是一顆水果糖。她把糖放在枕頭下,坐起來兩手支在床邊撐著臉,「我還以為是套呢!」
「招待不周,下次一定準備。」
福春大眼睛眨巴眨巴望著陳悅目一會,將他從頭髮絲到下巴頦認真地看了一遍問:
「你還是處男吧?」
這問題把陳悅目問愣了,他看著床邊那顆腦袋,想諷刺可發現自己竟然詞窮,支吾半天最後一拉被子轉過身回了兩個字:「睡、覺。」
第二天,雨過天晴。陳悅目從床上坐起,床下空空,被子已經整整齊齊疊好放在一頭,桌上的書自己翻了一頁。陽台門開了一條縫,風吹進室內搖晃餐桌旁的大葉盆栽。
他慢慢走到陽台,零碎的歌聲也隨著風飄進來,福春手輕輕撫摸陽台上的蜀葵花花瓣。碧藍天空下人好像鑲了一道金邊,雨後水汽奔涌著撲面而來。
陳悅目一把將陽台門全部推開,歌聲戛然而止,風吹來福春語帶笑意的聲音:「陳老師,你醒啦?」
陳悅目無視問候,只盯著她警告:「不准吃花。」
*
「黑格爾曾說要致力於讓哲學說德語……」
福春就這樣在陳悅目家住下,在六月的十四號這天住進來,沒說什麼時候走,也沒說要給錢。
陳悅目繼續著兩點一線的生活。街上的那間髮廊他再沒去過,無論那裡是變成美甲店、養生店還是壽司店,都有一樣的紅毯和花籃擺在店門前,音響里循環播放呱噪叫賣。
從來不相同,也從來都一樣。
陳悅目曾期待擁有福春,現在真的擁有了她卻覺得膽戰心驚。
他不了解福春,但確定她和自己完全不同。讓陌生人住進家中,錢拿走事小,陳悅目更擔心福春會攪得家裡各種意義上的天翻地覆。
「……在那個時代理性和自由是最高的口號。」
教室內安靜,只有窗外傳來隔壁樓棟裝修的砸地聲。陳悅目雙手撐著講台低頭沉思。
過了很久學生們才收起手機四處查探是否要點名。
教室內大家正襟危坐,課桌之下雙手已經開始在群里通風報信。
陳悅目慢慢抬眼,掃視台下。一對對眼睛緊緊盯住他,專注卻毫無共鳴。
他逐漸揚起嘴角,面色和悅地問:「要休息嗎?」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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