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芝荷猜想小麥這是以為自己誤會了,於是說:「沒關係,你奶奶剛給我發消息了。」
遠遠傳來鐘聲,蒲芝荷坐在裡面,向外望去,中銀大廈像刀鋒一樣泛著銀光。小麥坐在靠外的地方,和她之間空了一個座位。
一個陌生男人脖子上掛著相機走過來用蹩腳的普通話說:「你好,中間這個位置有人嗎?」
小麥看他雖然是在問自己,眼睛卻盯著蒲芝荷,於是回答:「我們是一起的。」邊說邊拿起包,挪到蒲芝荷身邊的座位上,然後對那男人說:「外面這個座位沒人。」
那人看了一眼就轉身離開,走向後排的同伴,用粵語和朋友們說,她不是一個人啦,那個男孩一起的,大概是小情侶吵架啦,兩個人不坐在一起,害我白跑。引發一陣起鬨。
蒲芝荷聽懂了,小麥不懂,但他隱隱感覺那人似乎說的是他們,看看後面,又看看蒲芝荷。她已經拿出素描本開始畫速寫,畫得很簡單,只是用黑色簽字筆勾勒林立的高樓。
她餘光看到小麥盯著自己畫畫,轉過頭把沒畫完的本子遞給他:「你之前說你小時候和杭老師也學過幾年畫畫,會畫速寫嗎?畫出來的比拍照有意思,你要不要試試?」小麥接過本子,在蒲芝荷梅沒畫完的那張紙上接著畫。
蒲芝荷用筆很輕,而小麥下手很重,他畫過的地方像篆刻的陰雕,一眼就能看出和蒲芝荷的不同。小麥畫完以後剛補完陰影,船就要靠岸了。他正要把本子還給蒲芝荷,周圍人紛紛都站了起來,到站後必須下船,再買單程票回來。
蒲芝荷顧不上接本子,小麥只好把它先放進自己的背包。
從中環返回尖沙咀的時候,對岸放起了煙花,遊客們都聚集到一舷。蒲芝荷和小麥卻都坐著沒動。
蒲芝荷看小麥這趟出來一直都有些低落,於是主動問:「還在想你父母的事情?」
是,也不是,但小麥點了點頭,算是默認。
蒲芝荷想了一下說:「雖然我只見過他們幾面,但我更偏向他們可以複合,如果你還是覺得希望渺茫的話,那我們就打個賭吧。我賭可以,你賭不可以,怎麼樣?」
「好,」小麥問,「那賭注是什麼?」
蒲芝荷答不上來,她說:「這也需要賭注嗎?」
小麥又說:「芝荷姐,是不是這次從香港回去,你就要走了?」
她承認:「嗯,杭老師現在恢復得差不多了,我也該好好考慮接下來做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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