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決笑了一笑,似乎是當真喜悅,他的眉目如灼灼炬火,沖淡了那些下流晦暗的陰影。
「你忘了?咱們曾經交過手。」
阿元背對眾人,微微蹙著眉,轉過身來假扮天真地搖了搖頭。
拓跋決出聲忽轉嚴厲:「也許,這會叫你想起來!」
他數步之間,已越到阿元身前,一隻猿臂左右騰挪,纏拿困鎖,阿元一隻手霎時如誤墮塵網,越躲越繞,越逃越困,須臾之間便被對方拿住。此刻,阿元本就蒼白的臉,又是面若死灰,又是復熾如火,白、灰、紅三色摻上了美人臉。她朝江玄飛快投去一眼,才對拓跋決說道:「是你搶走了我的觀音瓶!怪不得,你認出了我身上的毒香!」
江玄臉上的訝異神色一掠而過,他的眼光向這北狄部主的義子冷擲去,一雙長眉已然蹙起。
拓跋決倒沒注意江玄,他鬆開了阿元的手,輕輕巧巧作個揖,皮面帶笑,說一聲:「恕罪。」
原來,阿元早年還是楚一凰時,在南越呆了十五年,未曾越過毒水河一步。直到一十六歲生辰這日,才得准許同一批喬裝的南越人下山歷練。同行人中,只有少數幾個在南越族地位尊崇的人知曉她的身份。這一路以來,她聽得不少關於南越的混言污語,仗著自己一身來去無影的輕功同天下無雙的毒門絕技,給了不少長舌多嘴之人教訓。如此這般,一個南越的堂堂公主,就變成了江湖上傳聞妖邪的「煙修羅」。
北狄人自南北之戰以來,想南下侵占這半壁江山,早已不是一日兩日。拓跋決作為拓跋延的螟蛉心腹,時常改裝為南楚人,密謀行事。他憑著仗義疏財的派頭,結交了一些武林中人。那日,這批赳赳武夫使著拓跋決的錢,飲酒作樂,指東罵西,好不快活,言談之間,對「南越女帝」也多有冒犯。本來也該無事,偏偏卻叫他們撞上了當時惹是生非的「煙修羅」楚一凰。楚一凰聽著那番酒言醉語,簡直氣盛之至,趁著天黑便踢倒了燭火,灑了濃濃的「哭笑散」,準備叫這些嘴上沒把門的,哭哭笑笑個一天一夜才罷休。誰知座中的拓跋決,在延部也曾拜了一位用毒高手為師,倒算個行家裡手,即刻便用酒水濡濕了侍女的手帕捂住口鼻,聽音辨位,同施毒之人交上了手。楚一凰方掏出觀音瓶想醉到這交手之人,卻不料對方手上功夫靈巧如蛇,三招兩式便奪走了她手中,如女人腰一般盈盈一握的小毒瓶。楚一凰自知敵不過他,早就施展輕功溜之大吉。但她的觀音瓶連同瓶中的觀音露,都落到了拓跋決的手中。今日對付王宗主僕,她也使了觀音露,拓跋決是識毒之人,這才看穿她「煙修羅」的江湖身份。
而拓跋決這廂,雖知道同他交手的是個女子,卻不知道這女子竟美若天仙。他從來愛惜美人,美人也都愛他風流好貌,因著貪花好色的名,拓跋決早將身邊的隨從侍衛都換成了盛裝的美人,親自教習武藝,此刻跟隨他的八個侍女,身上的功夫也都不弱,尋常大漢是奈何不了她們的。
見阿元美貌非凡,拓跋決早已換了一副半真半假的笑臉,嘖嘖道:「芳澤無加,鉛華弗御。」
阿元皺眉:「你說的什麼北狄話,我聽不懂。」
一旁的侍女幫著主子開腔道:「咱們兵主說姑娘美貌,什麼胭脂水粉都用不上。」
阿元冷冷一笑:「不知道你們主僕對著多少姑娘說過這話了,倒是嫻熟的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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