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她捨命也要救你的心,我再不說她不是了。」
楚青鸞低頭啜飲了一口,抿抿唇道:「合該是我捨命救她才是。」
「如今,她有江兄護著,你又有我,還說什麼捨命的話。」王宗眼眸抬起,睫毛漆漆,瞳仁深深,「這些時日,你怎可音訊全無?今後再不許了。」
楚青鸞憶起回寨的種種,寨主如何虛情假意,要越扶疆隨她下山迎公主歸寨。如不是越扶疆在王寨外將真相告知,她便是引公主回寨受死的幫凶。
她將這些過往一概略去,淡淡道:「我出了南越,便欲來竹野山莊找你,誰知……有人在毒水河附近,將我擄走了……」
「哦?是什麼人?」
「大約是南越的人。他們待我以禮,吃食不缺。只可惜看守之人從不開口說話。我的眼睛又被黑布蒙著。後來,我自閉經脈,他們以為我死了,便將我丟在亂葬崗。」
「亂葬崗?他們竟敢……」王宗微微咬牙,忿恨之情滿溢眼中,一瞬又想到什麼,看向楚青鸞,「你自閉經脈,有沒有傷到身子?」
「不妨事。我練的《無疆九章》,到十四五歲便習得經脈鎖閉之法……」楚青鸞說到這兒,神情停滯片刻,復又抬起眼眸,看向王宗,「阿元說你中了毒?」
「沒事,再吃幾副散毒的湯劑便好了。」王宗似不在意,一雙潤玉般的手攀上楚青鸞的臉頰,「自見你們姐妹起,兩人便是這樣,神秘迂迴,又心事重重的樣子……」
楚青鸞抬眸望著他,毫不猶疑地:「你會娶我麼?」
王宗愣了愣:「什……什麼?」
「你娶我做正妻,我便跟你走。」
王宗的眼睫半垂著,黑睛內藏:「如若我給不了正室之位呢?」
「那我就跟著阿元,過一輩子。」
王宗鳳眼挑起,微帶諷刺:「哦,做她的姐姐、丫鬟、侍衛……」
楚青鸞惱意橫生,王宗亦不甘示弱地挑起眉峰,兩人對峙片刻,楚青鸞扭開臉去:「你們一直不對付。」
王宗高執酒壺,替自己斟了一杯,一氣飲盡了,忽施力將那杯盞碾得四分五裂。
楚青鸞忙去捉過他的手,見手上果然滲出血痕來,不由蹙眉道:「你發什麼脾氣?」
王宗的面冷若玉石,一點也不似有脾氣,他漆黑的眸子定在楚青鸞臉上,暮雲收盡,射出一道桂魄之光。
楚青鸞不由嘆氣:「實則你同阿元一樣,喜怒無常,只是你藏得好。」
王宗抬起帶血的手,輕輕捏住楚青鸞的下巴頜兒,他的血便印在她的肌膚之上:「我不想騙你,娶你做正妻很難。但我答應你,只要你願意等我,這位子,終有一日是你的。」
楚青鸞薄唇一抿:「什麼意思?」
王宗輕輕將她擁入懷中:「日後,你會明白。」
夜已深,冰輪高懸半空,窗外一叢桂樹未逢佳節,無花無香,正是落落寡歡時候。
阿元對著那一樹桂葉,眸底生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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