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泠鳶恭敬呈上，靈冊落入神尊手中。

神尊翻閱靈冊期間，洛泠鳶一直低頭垂眸——澤天劍就在旁邊，有了第一天的遭遇，洛泠鳶不會亂做任何舉動。

過了許久，上方才傳來動靜。

靈冊「啪」的一聲合上，緊接著是那個熟悉淡漠的聲線。

「還行，退下吧。」

說著，靈冊扔回給洛泠鳶。

按照常理，洛泠鳶現在該行禮拜退，但洛泠鳶沉默站在原地，猶豫該如何開口。

神尊見狀，微微蹙眉：「有事？」

洛泠鳶不再猶豫，輕輕點頭。

「說。」

「……不知神尊可否去過上道界？」

神尊挑眉，終於分了一個正眼給下方的洛泠鳶：「怎的，本尊去不得？」

洛泠鳶搖頭：「神尊想去何處，自是神尊您的自由。」

「在下只是想問……您是否記得您救過一個以殺入道，名喚洛泠鳶的女孩。」

說著，洛泠鳶違背禮節，冒著大不敬被殺的風險，抬頭看向上方的神尊。

依舊是那張驚鴻絕色的容顏，只不過往日的開朗笑意，如過往雲煙般消失的無影無蹤，只餘下看破一切、無視一切的漠然。

過了片刻，上位的神尊才開口。

「你叫洛泠鳶？」

洛泠鳶：「是。」

神尊隨意道：「受過本尊恩惠的人很多，除了強者，本尊一律不記。」

「澤天，送客。」

下一刻，洛泠鳶被澤天送出了天神殿，脖頸處還有一道顯眼的紅痕。

是澤天做的。

洛泠鳶不意外，十四歲時她見過幾次澤天，只不過當時的澤天是同劍鞘一起出現。

澤天脾氣不大好，且極其護主，護主到她小時候不小心撞到仙人哥哥，就被澤天用劍身抽了一下。

送完客，澤天轉頭回到天神殿。

動作乾淨利落。

洛泠鳶輕撫脖頸，感受到澤天留下的刺痛，還有指尖妖冶的血紅，洛泠鳶竟不自覺帶上笑顏。

真的是那個哥哥……

洛泠鳶心想。

她找了許久的人，本都快放棄，結果希望又突然降臨在她面前，她怎能不喜悅？

『……除了強者，本尊一律不記。』

「除了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