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生氣啦？」再戳戳。

少年聲音裡帶著濃濃的笑意：「那綾音就把剛才開心的事情分享一下吧，這樣你我都能開心。」

綾音不可置信地轉過頭：這人怎麼八百個心眼子，轉了一大圈就為了套我的話是吧？

幸村加碼：「作為情報費，我也會分享一件關於我的事情。」

聽起來她也不虧。綾音把上午回家遇到忍足侑士的事情挑重點講了講，當然略去了忍足疑似告白的話語。

「綾音和冰帝的忍足侑士好像很熟呢。」

幸村笑意依然，但她怎麼莫名有種惡寒。

綾音縮了縮脖子，含糊道：「算是吧……」畢竟是互相喜歡過的關係。忍足說願意等她，但是她的愛意，好像已經變得模糊了……

少女怔愣出神，沒注意到幸村的眼神變得更深。

見他不說話，綾音學他的樣子戳了戳他的肩膀：「怎麼不說話了？」

視線落在肩頭蔥白的指尖，順延著直到看見少女清澈的雙眼：「忍足喜歡你。」是陳述句。

「不是！那個，沒有……」綾音一下子變得慌亂，眼神飄移不敢看他。

可是這次幸村卻不打算放過她，步步緊逼，沉聲道：「你也喜歡他嗎？」

少女支支吾吾，一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樣子讓幸村本來就懸著的心如墜冰窟。他終究是無法否認自己是在意的，在意她的過去，在意她喜歡過誰，現在又中意誰。同為男人，忍足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個眼神，他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是他看不透綾音，或者說，在喜歡的人面前，饒是神之子的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他不敢賭，因為賭輸的代價就是失去她一輩子。

少年的眼神隱忍又殷切，像是風雨欲來一般醞釀了濃濃的墨色。良久，他終於看見少女垂著的羽睫顫了顫，櫻唇輕啟：「喜歡過的。」

海藍色的眸子中波浪起伏，綾音也不知道怎麼描述自己的感情：「但是現在，好像還是喜歡，但是又不夠喜歡了……」

「我這樣會不會很不好？」

少女的眸子裡閃爍著不安，幸村第一時間安撫她的情緒：「人是會變的，人和人之間的感情也是會變的。有時候你覺得突然，那一定是有什麼東西在你沒有察覺到的時候慢慢發生了改變，等到察覺的時候你才會覺得一切那麼突然。你現在就處在中間階段，這很正常。」

「是嗎……」可是她有時候真的很不喜歡變化，一切都像以前那樣不好嗎？為什麼曾經的快樂都非要消失？為什麼最開始的人不能陪自己走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