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眼眸從如秋水般盈盈，到咬著下唇滿是委屈地看著他。她在想什麼，幸村瞭然於心。

「你在害怕。」他沉聲道。

血紅的噩夢浮上心頭，綾音強忍顫抖，點了點頭。

幸村伸手覆在她手背上，心疼道：「別怕，一切有我。」

綾音搖頭，淚水止不住流下，用力掙脫幸村的手：「對不起……」

幸村一怔，喃喃道：「這就是你的答案嗎？」

綾音無措地垂下頭，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她不知道拒絕和答應哪個對他來說才是更大的傷害，只能一遍遍重複道：「對不起、對不起……」

幸村輕嘆一聲，起身將少女攬入懷中，感受到懷中人的掙扎，他不由分說道：「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我，就不要這麼快拒絕我！」

綾音靠在幸村的胸口，耳邊凌亂的心跳昭示著冷靜如幸村，此刻也因她而慌亂著。

「國三那年躺在病床上，即使被判了死刑我都沒服輸過。我幸村精市從來就不是屈服於命運的男人，更何況那些蜚語流言。」他頓了頓，聲音低沉如嘆息，「綾音，相信我，相信我們之間的愛，就這麼難嗎？」

懷中的嬌軀猛地一顫，幸村輕柔地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好了，晚上不是還要演出嗎，眼睛哭腫了怎麼辦？」

綾音從幸村懷裡掙脫，低頭擦去淚水，啞聲道：「對不起……」

她不是不相信他，其實她不相信的是自己。她不敢拿他去賭，她無法承受身邊人再次受到傷害。

仿佛為了緩解氣氛，幸村笑了笑，戲謔道：「難道你覺得我的訓練都是白做的嗎？」

綾音瞭然一笑。

幸村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捂住胸口，一副委屈的模樣：「所以不要再輕易說對不起了好嗎？」

第79章

終於調整好心情，綾音深吸一口氣，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打算哭的。」

「發泄一下也挺好，你最近很累吧？不要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

幸村笑，他倒是不介意少女情緒的失控。反倒是她總是將自己的心思藏得太好，讓他頭疼不已。

「還說我，幸村前輩對自己比我更狠吧。」

「我是男生，不一樣。」

「沒什麼不一樣的，神明不會因為我是女生就對我有所垂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