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罵自己不爭氣。

如果他一開始沒有遲疑，再那麼努力一點點，再主動一點點。

不要擺爛。

結果會不會有點不一樣呢。

可是，這個世界上註定是沒有後悔藥吃的。

夜色降臨。

大家陸續起來了。

「大家打起精神啊，最後一晚了。」劉生打雞血似的話語傳到每個人耳里。

紀重九泡了檸檬水，他用托盤端著放到茶几上。

他很自然的端了一杯遞給路霖星，也沒做什麼曖昧的動作。

但大家看著路霖星沖他笑了一下的模樣就是心下一沉。

*

晚上九點。

路霖星坐上節目組的車。

告白夜的到來，節目組所有工作人員嚴防死守，確保不讓任何一點消息提前泄露出去。

劉生坐在導播室，鏡頭畫面上出現了路霖星的身影。

工作人員帶著路霖星來到一處天橋。

路霖星今天穿著很正式，白色西裝，碎發散落在額前，像童話故事裡的小王子。

工作人員問他：「緊張嗎？」

路霖星抿著唇，「緊張啊。」

過了今天，他和紀重九的關係就徹底不一樣了。

告白夜的規則是，五位嘉賓分別等在不同的地方，而路霖星站的地方就是位於五個嘉賓位置的中心點。

嘉賓們會採用電話告白的方式打電話給路霖星，如果路霖星決定選擇哪個嘉賓，就告訴嘉賓他的位置。

十點零三分。

路霖星兜里的手機響起了第一個電話鈴聲。

「餵。」

話筒那邊響起了楊鳴清的嗓音。

「哈哈，是不是沒想到我是第一個。」

路霖星說：「的確沒想到。」

「哼。」楊鳴清故意冷哼一聲，他抬頭仰望著天空，不想讓眼淚流下來。

他才不要讓自己那麼狼狽呢。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

良久，楊鳴清道：「路霖星，我真的好喜歡你啊。」

他不等路霖星說話，就繼續道：

「我以前做事太沒有分寸了，你知道人生最大的悲哀是什麼嘛。」

「那就是我想做你的老攻，你卻只把我當姐妹。」

「想想就氣人。」他咬牙切齒道。

路霖星輕笑，「我可從來沒有把你當姐妹，我們明明是兄弟。」

「……你這還不如不說。」楊鳴清原地跺了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