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上面你為什麼要救我。」

林子深看著宛如一隻大型的狗狗的聞卓，此刻聞卓身上傷痕累累，看著憔悴不已，呲牙咧嘴的樣子一點也和他記憶里那個肆意的樣子不同。

他的問話帶著空靈，很虛幻的感覺。仿佛下一刻就要破滅一般。

「你是我哥啊！」聞卓知道重頭戲來了，剛剛林子深的反應，對於林子深對著他發脾氣還有眸子裡不容忽視的掙扎，完全在聞卓的計劃內。

他要的就是林子深心裡掙扎，要他認識到此刻的林子涵和殺死他的那個是兩個人，現在的林子涵心裡對這個哥哥很護著，他對林子深是有感情的。

這一步棋子走對了，林子深現在已經掙扎了。

所以他斬釘截鐵的說著。

因為你是我哥啊！

這句話在重重的擊打在林子深心口，他那顆被傷的遍體鱗傷的心，不知為何滿滿癒合。

可下一刻，又被他自己鎮裂開，哥哥，眼前人極為認真的話是多麼諷刺。

現在還認他這個哥哥是嗎。

可未來也是他，親手把他推進死亡的深淵。

即使知道眼前人現在還不是未來那個手足相殘的狠毒弟弟，可他仍然不敢相信他。

可是，心裡又有一個聲音再說，現在的他，不是未來那個人。

他倆是兩個人，他還沒有毒死他，他還認這個哥哥，把他當親人。

那麼……他如果願意一直廢物下去，他是不是可以饒了他一命，讓他繼續用廢物的身份活下去。

林子深知道自己已經瘋魔了，他對著這個弟弟的感觀極為的複雜，剛剛在林子涵毫不猶豫衝過來的模樣，一次次在他腦海里浮現，同時前輩子的記憶交織。

他已經分不清誰真誰假了，就好像上輩子所經歷的一切，宛如錯覺。

他居然對這個小廢物，生不出一點想要殺死他的心。

雖然恨意依舊，他居然不想殺了他。

「你不是很討厭我麼。」

不然怎麼那麼狠心，為了林家，居然敢殘忍殺害自己的親哥哥，如此冷酷無情殘忍之際。

聞卓把林子深的一切盡收眼底，攆去一切不應該存在的情緒，臉色白了白，低下頭，好像有些過意不去又有些嘴硬牽強，哼唧唧道：「誰說討厭你了。我從來沒說過。」

「我沒有討厭你！要不是你事事都管著我……我覺得你煩而已，也就是偶爾……我那不是討厭你。誰讓他們都說我不如你，我就是氣不過而已……我沒有討厭你。你可是我哥哥啊！我們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