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了抬眼，眼神愈發平靜，深邃的嚇人，嘴角更是流露出一絲不屑。

這般的反應算得上挑釁了，柳知旭自然興致盎然，沒有被挑釁到，反而冷笑著，「呵呵，真以為出來了，本尊的話就沒有用了嗎？」

「你弄死我吧。我寧願與她下輩子在做一對夫妻，她如今定然日日惶恐，生不如死，還不如和我一起共赴黃泉，來生再會。」聞卓一臉的沉寂，頗有看開了點樣子，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甚至暢想起下一世的幸福生活。

「想死，那可不成。本尊還沒玩夠，你去閻王殿本尊也得給你拖回來。」

聞卓平靜的話已經讓柳知旭警鈴大作，難道是他刺激到太深了？

該死的柳絮。

想與那莫須有的女人做一對恩愛夫妻，想都別想，就算是死，馮憬凜的墓碑上也只能刻上他的名字，其他人休想。

柳知旭陰翳的想著，揪住了聞卓的衣袖，呼吸著對方身上的氣息，絕對不會把這人讓出去一分。

「隨你。」聞卓仿佛疲累的閉上了眼，一副看破紅塵的樣子。

這般模樣，柳知旭即使再想刺激，卻也不敢了，並且還有隨時注意馮憬凜求死。

有了前車之鑑，他時刻注意著對方的動作，最後忍不了，乾脆給他弄暈了，睡著了就不會有輕生的想法。

暈過去的聞卓可算是鬆了口氣，鬼知道柳知旭那裡來的惡劣心思，知道馮憬凜對情愛床笫之事格外的侷促，他還死命的挑戰對方的極限。

讓聞卓都差點破功，小戲精可太會踩鋼絲了，這行為無疑會把對方推的越來越遙遠，甚至會在腦海里構建一個新形象。

哪怕對方知道柳絮和柳知旭是一個人，但這樣的刺激下，把他們分成兩個人，也不是不可能。

柳知旭確實是喜歡聞卓露出的那副侷促的模樣，只有這樣，他才安心，此刻馮憬凜的情緒表露是對他的，他讓對方的情緒產生了波動。

而不是一個莫須有的女人，他現在無時無刻不在嫉妒著那個曾經好玩弄出來的身份，以至於他喜歡的人對柳絮情深義重。

明明躺在他的床榻之上，心裡想著的永遠是柳絮。

他越發的偏執，才會越發的想要勾引聞卓展露真實的情緒。

這齣行程，雖然是為了給朝廷作為幕後主使讓名門正派攻打了魔教的教訓，第二方面，也是為了讓馮憬凜儘快發現，柳絮和柳知旭本質上是同一個人的真相。

他會再走一次雲城。

同時一路上他會讓馮憬凜的心神被柳知旭這道身影占據的更多，最終發現那個虛假的真相才不會崩潰。

他要把柳絮的比重降低，可現實沒有按照他所想的那般。反而呈現了相反的結果。

他逼的馮憬凜沒有任何求生意志，哪裡用柳絮威脅都沒用。

他……已經把柳絮和柳知旭是不同的個體，分的太清楚了。

柳知旭取下聞卓面上的面具，撫摸上對方即使昏迷也不曾舒展的眉峰，嘆息了一口氣，「我到底要如何做，你才能認出我和那個女人，是一個共同體。你就那樣喜歡她嗎，你們哪裡有和我這般親密的關係。她連一個吻都不曾給你，甚至驚恐與你更親密的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