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看不見吶！」去而復返的病死鬼喃喃的說著，總算放下了心，徹底離開了。

程望津不敢有任何異常反應，他乾脆閉著雙眼，明亮的燈火下，他隱隱約約瞧見了些奇怪的東西，灰濛濛的，絕對不正常。

更好看他居然還見著了一隻灰白的鬼，近在咫尺的距離，他不會看錯。

聞卓爬上窗台剛好看見那隻病死鬼去而復返把程望津嚇一跳，完完整整看清楚程望津被嚇傻了，緊閉雙眼不敢有任何反應的聞卓內心嘆息一口氣。

他躡手躡腳好無聲息的走進病房，房間裡鬼氣確實濃郁了些，不過因為是那隻病死鬼的巢穴，想來對方還是在醫院裡有些地位，這房間裡就只有他一人駐紮。

聞卓走在冰冰涼涼的地板上，微微一跳越就上了床，小爪爪踩在被單上，而宛如驚弓之鳥的程望津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靠近，壓根不敢睜眼。

聞卓走到對方手臂旁邊蹲下，一副農民揣平靜的注視著對方，小尾巴時不時甩一甩。

他緩慢的呼吸聲，最終讓程望津發現不對勁，睜開眼睛看向聞卓，聞卓平靜的眸子就這麼和程望津對視上。

一時間兩個誰也沒開口說話，彼此之間直勾勾對視著。

聞卓看見程望津瞳孔有一瞬間的收縮，看上平靜的臉，內心一定是翻天覆地的變動，畢竟對方的呼吸都亂了。

聞卓率先移開眼眸，合上了雙眼，只不過尾巴還是一甩一甩的，拍打在被蓋上的聲音愈發清脆。

「你是小黑……還是鄔墨。」程望津有些艱難的問著，他到底面對小黑再也沒有了往日的親昵和縱容，帶上了些許忌憚。

面對程望津的問話，聞卓甩尾巴的動作一頓，輕佻傲慢的眸子看向驚懼的程望津。

不免，他有些嗤笑。

人類，可總是這般。

小黑那雙黃色的眼睛帶著嗤笑直勾勾的注視著他，就好似看透了自己的所思所想。

他，總是這般，通人性。

原以為只是小黑聰慧，卻沒成想對方是一隻妖獸。

小黑傲慢的根本不搭理他，氛圍就愈發凝重和古怪，甚至籠罩上了一層僵硬。當日鄔墨是從來不會有這種情緒，這情緒只有程望津一人有。

程望津微微抿了抿唇，合了合眼，鄔墨則帶著嗤笑無趣的挪開了視線，抖擻著毛髮站了起來，小爪爪在被蓋上蹭了蹭，一下跳下了床，看似是要離開了。

「你別走！」程望津脫口而出，挽留著鄔墨。

聞卓回頭瞧了一眼，冷冷的，貓瞳圓滾滾的，豎瞳收縮成一條黑線。不過倒是停下了腳步，轉身蹲在地面上微微仰視著對方，或者在等他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