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這樣，母親的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的迅速虛弱起來，醫院也在這幾天通知她，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許姣在遇到魚西之前，其實剛剛才從醫院出來，她突然有些找不到生活的意義。

永無止境的兼職，因為兼職而耽誤的學業，醫院裡虛弱的母親，大筆的欠款……

這其中的每一件事情都壓得她透不過氣，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生出一種想離開這種世界的消極想法。

許姣低垂著頭：「這些事我從來沒對其他人說過。」

陳黎明一直默不作聲地聽著，她嘆了口氣，問道：「你有尋求過其他人的幫助嗎？」

許姣苦笑：「我有向親戚借過錢，但是大家的生活都不容易，借了幾次後我就不好意思再繼續借了。至於其他人……我沒什麼朋友，雖然在學校里住宿，但跟室友的關係一般般，再加上大家都是同齡人，手上也沒什麼錢。」

陳黎明：「社會上的籌錢呢？」

許姣：「我試過，但是籌錢的速度太慢了，跟不上我需要的錢。」

「我也想過向學校尋求幫助。」許姣看了一眼陳黎明，「但是……這一年的時間裡，我因為兼職掛了好幾門課，老師看到我就皺眉，我不知道怎麼開口。」

陳黎明本來在仔細聽著許姣說話，但是目光不經意地往她身後看了眼，忽然笑了下：「你呀，太過依賴自己了，應該再相信一點學校的。」

許姣有些茫然地看著她，陳黎明卻笑吟吟地看向她身後的手機。

許姣順著她的視線看向身後，這才發現自己剛剛在點退出直播間的時候忘了點確定，直播間並沒有關，而是一直開著，只不過她背對著手機一直都沒發現。

「你擋在我前面我也沒注意你沒把直播間關了。」陳黎明的語氣有些抱歉，「不過你看彈幕。」

「跟你沒關係，是我自己沒確定。」

許姣突然有些驚慌失措，她的這些事一直被她藏在心裡，現在忽然暴露在這麼多人面前，內心不禁有些害怕。

大家會不會取笑她借網貸？會不會罵她？

不過好在，她的直播間一直沒什麼觀眾，之前的觀眾都是被魚西吸引來的，在魚西離開後，也應該走得差不多了。

但是許姣在看向手機屏幕的時候卻有些出乎意料，此時的直播間就算魚西早就走了，但是直播間的人數依然還有十幾萬，彈幕也多到讓她眼花繚亂，不過並不是她想像中的在罵她，而是都在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