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鴻雪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內心沒有什麼波動。
很久後,他又從席證言口中得知,那個老闆的老伴在手術後去世了。
他表情微動,但也只是哦了一聲。
但是幾天後,席證言又對他說了一個消息:那個老闆在安置好老伴的身後事後,也跟著一起去了。
一直沒什麼情緒波動的席鴻雪在聽到這話的時候,腦中突然划過老闆在和自己提到老伴年輕時,笑到眼角都滿是魚尾紋的樣子。
席鴻雪在茫然了幾秒鐘後,看向自己從那個小鎮帶回來的石膏像,心裡突然抽痛了一下。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心臟的位置,一直封閉的內心像是被人鑿開了一條細小的縫隙,有一絲帶著讓他疼痛的光芒射了進來。
從那天之後,席鴻雪本就出眾的繪畫天賦更像是打通了某個關竅,他找到了自己畫中一直缺失的某樣東西——情感。
席鴻雪想到這件事,心臟又有些不舒服,嚴格意義上來說,他是一個不喜歡和外人接觸的類型,從小到大也沒深刻接觸過什麼外人,那個老闆的事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讓他每次想到都會心臟抽痛。
他揉了下心臟的位置,終於從畫板旁站起身,走向少年的方向。
少年的容貌無可挑剔,是席鴻雪這幾天做夢都會夢到的素材。不可否認,畫家都對這種極致的美有一種恐怖的偏執,尤其這種美能帶給席鴻雪大量洶湧而至的靈感。
席鴻雪伸出手,指尖輕輕觸碰到少年的臉龐,神色飛快地划過些什麼:「軟的。」
少年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他抬眸看向席鴻雪:「難道你以為我身上會跟石膏像一樣是硬的嗎?」
席鴻雪看著他的笑,驀地收回手,他重新坐回畫板前鋪了一張新的紙,表情中帶著幾分嚴肅的興奮:「你別動。」
少年眼中含笑,窗外的微風吹起他銀白色的發,他微微闔上眼眸,那雙靈動漂亮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感激:「謝謝你啊。」
席鴻雪筆尖不停,少年的輪廓在畫板上躍然紙上:「謝什麼?」
「謝謝你對我父親做的那些。」少年輕撩了下自己的頭髮,「謝謝。」
席鴻雪立刻想到十年前那個老闆說過的話,這些石膏都是他親手雕刻的。
他將畫紙上少年的銀白色頭髮染上一層朦朧的粉色,讓原本純潔如天使的少年看起來曖昧又迷離:「口頭上的道謝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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